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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探案系列八——家有悍妻(4)by seventh1009

刑勇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儿边走边跟她说着话,程刚提着书包水壶跟在一旁笑嘻嘻看着他们。白玉堂小声问:“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展昭点点头,“当然。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接孩子碰见的”又对王易说:“叔叔有事要做,你别出声好不好?”王易很小大人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睡着了!”说着干脆往展昭肩上一趴开始装睡。


两人悄声向前,不远不近地跟着。刑勇说话也没有刻意小声,因此听得还算清楚。“晓嫣,爸爸和舅舅一起来接你开不开心啊?”“开心!”小女孩儿脆生生地回答,从刑勇怀里探出身子抱住程刚亲了一口。程刚笑着揉揉她的头。刑勇接着问:“那以后就就每天都和爸爸一起接晓嫣好不好?”“好哇!”从小女孩儿的语声中都听得出她现在一定是眉开眼笑,“我最喜欢爸爸和舅舅一起接我了。我不要妈妈和姥姥接!她们好唠叨,妈妈上次还因为李妍弄脏我的衣服和她妈妈吵架!”


刑勇叹了口气,“可是不行啊,舅舅说他要搬出去住,不再理晓嫣了。”小女孩儿的声音立刻呆了哭腔,“为什么?舅舅不喜欢我了吗?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我听话还不行吗?”程刚手忙脚乱地去给她擦眼泪,嘴上哄着:“晓嫣不哭,舅舅最喜欢晓嫣了。舅舅会常回来看晓嫣的!”小女孩儿抽搭了两声,突然说:“我知道了,一定是姥姥和妈妈赶舅舅走!呜呜,我去跟她们说,不要赶舅舅走!”程刚似乎叹了口气,“不是的,是舅舅自己想搬出去------”


“小刚,你就别说那些话了,连晓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晓嫣多伤心啊?别搬了。”这回程刚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搬啊,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妈和姐姐整天指桑骂槐。”刑勇腾出一只手拍拍程刚,“你放心,这种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再忍耐几天,你就再也不用受气了。姐夫从不骗你的是不是?”程刚似乎还在思考。这时候,一辆公车开了过来,两人先后上了车。展昭知道再跟下去一定会被发现,拉着白玉堂转身往回走。


到了车上,白玉堂吐了口气,犹犹豫豫地问展昭:“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他们好像------嗯?是不是?”展昭盯着他的眼睛,“我也觉得是啊!不对呀,既然刑勇对程刚真的很好,怎么会杀人嫁祸给他呢?难道我之前的怀疑都是错的?”白玉堂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真正想嫁祸的不是程刚,而是程芳菲!这样,他就可以一箭双雕除掉他和程刚之间的两大障碍。蒋飞凤死了丈夫又没了女儿,只能指望儿子女婿,再也不敢瞎折腾,这样程刚就不用受气了!”


展昭看了看躺在后排座位上装睡装得真的睡了过去的王易,凑过去狠狠啃了白玉堂一口,“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不错!现在想来,程刚的不在场证明也太巧了些,怎么就偏偏案发时间闹肚子呢?很可能是刑勇动了手脚。他掐算好药量和时间,买好了某种吃的东西,在里面分别下了安眠药和泻药,事先去了市场找到程刚和刘琳骗他们吃下。然后刘琳回家,药力发作睡着。而程刚则因为药力得到了不在场证明。而后刑勇再去接程芳菲,带她去看电影,把掺有安眠药的水之类的给她喝下,趁她睡着后回家打开煤气,杀死刘琳。”


白玉堂一推展昭:“那还等什么?赶紧去万达找证据啊,反正刑勇已经下班了。”展昭指指后座,“急什么?总不能带着孩子去查吧?先把他送回队里托内勤张姐帮忙找看一下然后再去也不迟。”


再次到了万达,幸好经理还没有走,省了不少麻烦。不过一听两人的来意,他却并不愿意合作。也难怪,万一被人知道他们车行的员工盗用客人寄存的车子,一定会对车行的生意造成影响的。展昭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白玉堂领会,沉着脸冷冷地说:“我们只是初步怀疑。如果真与你们车行无关的话,我们也不会对外透露。如果有关,这案子可不小,你可就是在阻碍办案,我们可以起诉你妨碍公务罪,最高可判有期徒刑三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招呼着展昭就要走。


那个经理见白玉堂跟着展昭一起来的,以为他也是警察,吓得赶紧拉住他们,调出电脑里的记录让他们查看。白玉堂去看记录,展昭则继续盘问那个经理,“你们这里客人寄存的车子都是存放在车库的吗?”见经理点头,又问:“车库都是由谁来管理的?”经理回答:“有两个管理员轮班。”展昭接着问:“那么前天值班的管理员是谁?请把他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等资料给我。”谁知经理一脸为难,“他呀,昨天才突然辞职不干了,说是他爸病危,赶回老家去了。”“回老家?他老家在哪里?”展昭显然不相信。经理也不在乎,说:“贵州。”展昭咬咬牙,知道问下去也没用。见白玉堂那边完事了,就起身告辞。


出了车行,白玉堂一脸气愤,“那家伙明明在说谎,不想告诉我们实情!不过没关系,他们车行这么大,不信他能封住所有人的嘴!明天等车行开门,咱们再来问!”展昭笑着说:“可那样的话还是会打草惊蛇的。人证嘛,缓一缓再找。就算现在见不到那个管理员,我们一样有法子弄清楚刑勇用的哪辆车。你想啊,如果你是凶手的话,会选择什么车来用呢?”


白玉堂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展昭的意思,“当然是用排在第一位,第二天早晨就会洗的那一辆!这样,他在警局录口供的同时就已经有人在帮他清理车里留下的痕迹了!”展昭一条大拇指,“正确!那么那辆车车主的详细信息你还记得清楚吗?”白玉堂不屑地说:“小case,你忘了我过目不忘了吗?是不是现在就去找那个车主哇?”展昭摇摇头,“上吊还得喘口气呢,再说了,王朝那边还没消息,一切还只是猜测,咱们去找那个车主说什么呀?”


两人又回到警局,张姐已经看着王易写完了作业。白玉堂哄着小家伙疯得满头大汗。快到七点的时候,王朝那伙人回来了,带回一组车轮印采样。“我们仔细观察了那附近的地形,在程家那栋旧楼的东南还有一栋楼,两楼形成了一个夹角,构成一条死巷子。而且也许因为无法采光的缘故,面朝巷子那一侧两栋楼都没设计窗子。我们就在那里找到了这组车轮印。因为总见不到阳光的缘故,那里的地面还很潮湿,这组车轮印也很清晰。为防遗漏,我们又多考虑了几个地方,但都不符合你说的要离程家近、没有路灯、人迹罕至这三条。”


展昭拍拍王朝,“干得好!快回去休息吧,你瞧瞧,王易都困了。”转身对白玉堂说:“那个车主电话号码是多少?现在还不是很晚,能立刻采到比对样本最好!”可事不遂人愿,那个车主开车去外地了,得两天后才能回来。展昭无奈,摆摆说:“都回家歇着,今天是什么也干不成了。”王朝问:“要不要先把刑勇控制起来?”展昭摇头,无奈地说:“我们现在连间接证据都还没有,凭什么控制他呢?只能等那个车主回来,证明两组车轮印吻合,先以盗用车辆的罪名拘留他,然后再挖出车行管理员的口供,人证物证都全了再说。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哇。都回去吧,好好歇歇!”


王朝这才从白玉堂怀里接过已经睡着了的王易,回家了。白玉堂看着他们往外走,突然有追过去,小声说:“书包忘拿了!还有,夜风冷,你等等,我找件衣服批到他身上。”等送走他们父子,两人也准备回家。展昭笑嘻嘻地蹭蹭白玉堂,“哎,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咱们也养一个怎么样?”白玉堂气急败坏地给了展昭一拳,“滚!老子不会生!”展昭大笑起来,“谁说要你生了?咱们领养一个!”白玉堂认真起来,“可以考虑啊。不过就怕咱们太忙了没时间照顾。”


展昭无所谓,“可以请保姆嘛。”白玉堂一瞪眼,“我说过我不喜欢外人介入我们的生活,别说保姆了,钟点工都不行!喂,你不会是又想躲避劳动吧?两个月的地板,一天都不能少!哈哈,接下来的七月八月都是大月哟,你得多拖两天!哈哈哈哈!!”


第二天一大早,展昭就认命地拎起拖把开始劳动。可刚刚拖完卧室和书房,手机就响了。展昭跑去接电话,白玉堂在厨房里大叫,“不许找借口躲避劳动!就是天塌下来你也得把地给我拖完!”吼完之后半天没听见回音,跑出去一看,展昭举着手机在那里发愣。一看白玉堂出来,一把拉住他,“快走!程家又出事了!”“又怎么啦?”白玉堂看展昭脸色都变了,边转身回厨房关了火边问。展昭沉声说:“刑勇把他岳母和妻子都给杀了!”白玉堂手里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事情坏在那个洗车行经理身上。展昭当时并没有说是怀疑哪位员工盗用车子,也没说明车子的用途,就是为了防止他和刑勇通气。可哪成想这位经理居然用电话把全车行所有的人嘱咐的个遍,要他们嘴严点,死活也不能承认用过车子。这引起了刑勇的警觉,再加上白天展昭的到访,结合傍晚回家时警察在附近搜寻的情况,使刑勇明白警方已经把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在第二天早晨,他一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让程刚带晓嫣出去吃早饭,再把她送去幼儿园。在他们出门之后,先在自己卧室里用丝巾勒死了程芳菲,再去蒋飞凤房里依法杀了她,然后自己打电话报警自首。


审讯室里的刑勇异常镇定地交代了他杀死刘琳的过程,与展昭推测的基本一致。至于动机,的确是要嫁祸妻子,一石二鸟。“我早就想杀了刘琳了!自从她进门,就整天对小刚大呼小叫,从来都没有过半点温柔。我妻子和岳母欺负小刚我还可以私下劝劝,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内弟媳妇,我连劝都不能劝!可是如果她死了,小刚的嫌疑会是最大。而且只有她死了有什么用?小刚在家里还是会受欺负!就在我每天苦想办法的时候,我岳父出了车祸,她们为了赔偿金的问题打得不可开交。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原以为这个计策天衣无缝,你们一定会怀疑程芳菲,毕竟她嫌疑最大,而我与刘琳的关系一向很融洽。可没想到你们还是查到了我身上。我知道,一旦你们认定是我干的,早晚会查清楚。就算你们没找到证据抓我,只要程芳菲知道我的企图一定会跟我离婚。到时侯小刚还是会被她们赶出来,而且一分钱都拿不到!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你们还没上门,先干掉她们两个。这样就没有人再欺负小刚了,那笔钱就都是他的了!



“展队长,你是知道程芳菲是什么样的人的。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的吧?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个肤浅自大的女人!第一次经人介绍在她家里和她见面我就讨厌她。可就在想找借口走的时候,我看见了躲在厨房门口偷看我的小刚。那眼神怯生生的,好像在求我留下来,保护他。就那么一瞬间,我就决定留在这个家里,保护他一辈子!哼!你是不会了解那种感觉的!”


展昭摇摇头,“不,我了解!我也曾看了一个人一眼之后就决定爱他一辈子,但我不会把自己标榜为保护者,更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保护为名去做伤害他的事!带下去!”


法庭审判的那一天,程刚没有出现。刑勇显得对自己的判决结果毫不在意,不断地往门口张望。被押上囚车之后,刑勇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程刚。他不顾押解警察地阻止,趴在车窗上大喊:“小刚!好好活着!你再不用受气了!”程刚想凑上前,却被警察拦着,只能冲着囚车喊:“我会照顾好晓嫣的!”


囚车很快离去,人群也渐渐散了,程刚还站在路旁远远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展昭慢慢走过去,拉了他一把,“走吧,我送你回家。以后有什么为难事儿就来找我,毕竟我和你爸住过一段时间邻居呢。”程刚回头看见是他,笑了笑,跟着他上了车。白玉堂问:“后事------都处理好了吗?”程钢点点头。


车子里一直沉默着,程刚似乎想说什么,可几次开口,又咽了回去。白玉堂冲他鼓励地笑笑,“你想说什么吗?”程刚似乎很久没与人倾诉过了,鼓起勇气终于开了口,就不绝地说了起来。


“她其实是个好女人。”这话先让两人一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妻子刘琳。“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认为我应该恨她,可我真的很喜欢她。没错,她是很凶,对我说话从来都是大呼小喝的。可我一点儿都没生过气。要是她哪一天真的温柔起来,我想我会不习惯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啊?”


“不是!”白玉堂抢先回答,但显然不是很有诚意。程刚笑笑,刚想再说,展昭却插嘴,“你当然不是窝囊,你只是因为太爱她。我明白。其实她对你很好,对吧?”程刚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是呀,她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展昭接口说:“还会给你买很贵的衣服。”程刚似乎第一次遇到了指引,兴奋地说:“其实她骂我也是为我好。”展昭立刻呼应:“他只不过是不会直接表达关心罢了。”程刚点点头,“她管我叫死鬼、窝囊废也不是真的想骂我。”展昭表示完全理解,“他只不过是想跟你撒娇,又不好意思。”程刚说:“”


白玉堂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懵懵懂懂地,一句话也插不上,干瞪眼。


程钢继续说:“我开始都不明白她怎么会相中我。他说我人老实,不会欺负她。她爸妈在她很小时就死了,她舅舅因为妻子跟有钱人跑了,心灰意冷,也不打算再婚,干脆把她当亲闺女养大。她为了保护自己,才练得那么厉害的。自从她到了我们家,我就不用担心每天被妈和姐姐指着鼻子骂了。以前虽然有姐夫护着,可他嘴笨,没说上三五句就被姐姐骂得没了词儿。可她不一样,姐姐和妈联手都打不过她,再也不敢当面骂我野种了。还有,以前我都是跟着爸妈卖凉皮的,妈也不给我工钱,只有爸和姐夫偷偷塞给我点零用钱。和她在一起后,她用以前打工攒下的钱和她舅舅的资助开了这加调料店。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赚钱花了。


“其实,我爸那笔赔偿金我们本来是不想要的。可妈和姐姐的话太难听,姐夫也支持我们。我们也太想搬出去住了,在城乡结合部买所小房,付了首付,把她舅舅接过来,再要一个孩子。剩下的钱还够扩充一下调料店,这样我们就家庭事业都有了。多好!”


说到这里,程刚忍不住笑出了声。可笑过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已成梦想,而且永远无法实现。“嗨!我真想听她再骂我几声啊。每天半夜醒来,都觉得耳朵旁和心里一样空落落的。”白玉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姐夫------知道这些吗?”程刚摇摇头,“我最后也没告诉他。我不知道该不该恨他,可我想还是让他带着念想走吧。好歹他护着我那么多年。”白玉堂握了握程刚的胳膊,“你心这么好,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程刚看着他坚定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我还要照顾舅舅呢,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还有晓嫣,无论姐姐对我怎样,姐夫做了什么,她都是无辜的。我会好好把她养大,就像她舅舅养大她一样。”


送走了程刚,两人去了家附近的超市,准备储备点生活用品。经过蔬菜区,白玉堂突然柔声问:“展昭,今晚你想吃点什么?说说,我来做啊。”展昭顿时定在地上,斜眼看了看认真选菜的白玉堂说:“还是老规矩,由你定好了。你选好了我来做。”白玉堂继续轻声细语,“不行,每次都是我决定,今天人家一定要听你的。”展昭牙根儿直泛酸,“玉堂?你没事吧?我今天没做什么惹你不高兴吧?”白玉堂无辜地眨眨眼,顺便电到几个站在展昭身后的美眉,“没有啊,我今天真的好开心。今晚我们烛光晚餐,然后------今晚我伺候你呀!”展昭浑身觉得腿有点儿发颤,“嘿嘿,好哇,最后这点我喜欢。”


整个晚饭期间,白玉堂一直在以比平日低八度的声音跟展昭说话,吃完饭后还帮他放好了洗澡水,自己去布置卧室。等展昭进了卧室,白玉堂已经摆好pose斜卧在床上,颤抖着声音叫他,“Honey~~~快来呀!”展昭一下子坐在地板上,“玉堂,你饶了我吧,赶紧恢复正常吧!我今天到底哪里得罪你啦?你说说清楚也好让我死得明白!”白玉堂也玩够了,坐起来,“哦,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跟程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口是心非。现在!”他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展昭也跟着精神抖擞,跳起来冲过去,“既然已经证明为夫心口合一了,你是不是也该伺候伺候我以示奖励呢?”


白玉堂伸脚把他踹开,“美得你!今早急着出门,你地板还没拖呢,快去拿拖把!否则别想睡觉!”展昭任命地爬起来去卫生间,然后很阿Q的自我安慰——还好玉堂已经正常了,那么,拖完了地,我伺候他总该是可以的吧?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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