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罗黄罗】死生契阔-17 by：firefish
【十七章 三军（下）】
近三日来，天都外围不时的有日盲族人来犯。
最恼人的是，每次天都出去反击时，那些骚扰之人，就会立刻就跑开。
让冷吹血一次有一次地经历了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愤怒非常！
罗喉对此没有什么表示，几只小虾小蟹根本不足叫天都武君上心。
反而是没了功体但是耳目仍颇为灵敏的黄泉，被惹得烦躁不堪。
“冷吹血，吾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的无能。”掌握规律打一场伏击，杀干净不就解决了吗？
“黄泉，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身为一个武君带回来的战俘，你应该更加明白自己的身份！”
冷吹血这两日被日盲族“敌进我退，敌驻我扰”的战术惹得正在气头上。于是本来就关系不佳，又正都心情不爽的两人，甫一开口就掀起了一股子火药味。
“堂堂天都左护令，制敌能力连个战俘都不如。嗞……不知道，等罗喉不耐烦时，会是怎样的情况。哈。”笑了一声，看到冷吹血的脸被他说得皱了起来，黄泉不爽的心情一下都飞走了。他背了手，大摇大摆地踏着步子离开。
冷吹血在他身后咬牙切齿。“站住。”
“哦？”黄泉气定神闲地停下，好像故意在等这一刻，“让吾猜一猜，你会说，要是吾有办法，可以自己去解决。”
“你！？”
“你要是求吾，吾就指点你一招，如何？”
“你不要欺人太甚！”
“吾哪里有欺负你？是你叫住吾的哦。”
正在黄泉戏弄冷吹血的功夫，有人过来通知他们，月王来访。
刚才被打压的毫无缚鸡之力的冷吹血一下子好像找到了对付黄泉的办法：“那个抛弃了你的月王来了哦！”
黄泉冷眼看了冷吹血一眼：“我不是月族之人。”
“可吾听说，那日你在月族，试图与武君交涉，月族却不顾你的安全，偷袭武君；之后非但对武君要杀你一事无动于衷，更对外宣称，武君接受月族投降，乃是因为月族的一击之功。嗞……”
“只有市井妇人，才喜欢嚼这样的舌根。”
“武君将你带回来后，从未对月族动武。征伐月族，定是先前所为。你受的伤，出自月族。一起都符合传说。怎么，伤心了吗？月族利用完了你，就一脚踢开。你这样的人，也配与吾相提并论吗？”
“竟会有人去相信这等的空穴来风的说辞。冷吹血，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慧。”
其实冷吹血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他这一次的话，其实的确是戳到对手的痛处了。
月王来朝天都。
罗喉见了幽溟。客套的礼节过后，幽溟说想见一见苍月银血，同他单独说几句话。
罗喉允准了。
幽溟又说还想和黄泉说上几句。
罗喉说：“这要看他的意愿。”
黄泉正苦于无计去找幽溟，见罗喉看他，就点头说可以。“只是吾要先跟他单独谈。”
幽溟自然不反对。他有很多话想跟黄泉说。
第一，是向黄泉道歉。那天他并不是故意要攻击他。可能是罗喉故意引导攻击打到了他的身上。后来，他又没能说服大臣，为了他而向天都投降。
同时，月族也没有承认是黄泉的关系，他们才得以存活下来。幽溟觉得自己不该答应这个说法，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反对众大臣的决定。
“是我过去太任性。如今无人信我，也是正常。只是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
“都是小事。月族平安便好。”换做以前，黄泉会气恼，会不屑。但是那么难得的，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要什么之后，他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所以对于月族记不记他的功劳，他的确并不在乎。罗喉是他想要复活的，为此让月族冒险，月族不记他的好处，某种程度上，也是理所当然的。此前唯一令他放不下的，是幽溟的出手。现在既然知道了缘由，自是再无计较了。
幽溟有些歉疚又很感激地看着黄泉。说，另外一件事，是关于他的来意。他受天下封刀所托，希望苍月银血帮他们一个忙。具体的事情，他会告诉银血，但是希望在银血遇到困难的时候，黄泉能够帮他。
幽溟没有说是什么事。黄泉也没有问。“银血是月族之人。他在天都，我自然不会让别人伤害他。对了，我也有件事要托你。”黄泉说着，拿出了一套厚重的战甲，“我想你将这件战甲交给银血。它的防御力很好，能在战场上帮到他。”
“这。”幽溟想问黄泉，为何他自己不穿，又为何不亲自给苍月银血，“银血还是对你有误会吗？”
黄泉笑了一声，“误会能阻挡吾吗？只是你不会奇怪，这件东西，我是哪里弄来的吗？”
“我相信你。”
“但银血不信。所以我交给你。如果他问你此物的来历，可说是前月王所传。”
幽溟点头收下了战袍。他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也相信黄泉，不会伤害月族之人，更不会伤害苍月银血。
其实当时听说黄泉提出让苍月银血留在天都时，幽溟并不是没有质疑过黄泉样的做法。但这次天下封刀之人来后，他就很是感谢黄泉了。
让苍月银血对付天下封刀和对付罗喉之间，如果一定要让他选一个的话，私心里，他宁可让大哥去对付天下封刀。罗喉的实力他亲眼见到过，这样没有胜算甚至生机的战争，他不要大哥去面对。
相比苍生。亲人能够平安，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事。
或许很多时候，人类就是因为这样的懦弱和自私，才会最终一无所有。
可是未来，谁又能够知道。
兄弟两人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幽溟忽然拿出那枚属于火狐夜麟的皇族银坠。“这个，是你的东西吗？”
黄泉看了一会儿，才道：“是。但我是幻族之人。”
幽溟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有些为眼前的人感到疼痛：“小弟你……”
哪知一句话未说完，就被黄泉瞪了回来：“不要随便叫人小弟。你至少该先问一问我的岁数。”
“啊。你。你是何时出生的。”
“我没必要告知你。你可以走了。”
“呃。”幽溟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适合的话题，“你的房间，似乎还蛮好的。有什么缺的东西吗？我下回来带给你。”
“没什么。你去把东西交给大哥吧。”
听到对方第二次下了逐客令，幽溟碰了一鼻子灰，想到夜麟大概是一下子被揭穿身份而不能接受自己，也不再逼迫他。乖乖地起身。走前还说了一句：“那二哥你要自己保重啊。”
“哈。”幽溟离开后，黄泉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幽溟将银坠留了下来。他伸手碰了碰那东西。原本憎恨的，不在乎的，为什么却还要留恋。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父亲、母亲，家庭和手足，为何竟然却如同奢望。
他想要厌恶，结果却是牵挂。
如何满足？是啊，当年他自己的问题，如今的结果，或许就是答案吧。
黄泉想着，出了一会儿神。大哥活着，小弟也认了他。误会总会慢慢的解开。人多一个机会，原来可以改变这么多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少时间，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是天都护罩开裂的声音。
随着“卡啦卡啦”的声响从脚下传到头顶，最终就听“哗啦”一声。笼罩在天都的防护屏障，如同敲碎的镜子般，四分五裂，刹那倾覆。
是天狼星的死神过境。
黄泉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刀无极！你也太会挑时间了！
这简直是，叫人无法不起疑。
若罗喉真是个多疑之人。那么幽溟这次一定逃不过罗喉的镇杀。
他迅速地冲到御武殿。
高阳异徒正在大殿里，请罗喉格杀月族之人。
“不就是一个结界吗？”
“唔。你们点名之人来了。”罗喉还记得，黄泉曾经说天都结界对自己的血有反应，然后对结界施过术法，当时那个人还说过，今后或许会有用。如今听黄泉的口气，似乎是对此有所应对了。
罗喉喜欢这种有些东西可以期待的感觉。
“你要主动进攻吗？”这句话，黄泉是问罗喉的。
罗喉顺口反问了一句：“不然呢？”
哪知黄泉并不是要反对他：“我要巫读经和妖体半僧道留在天都外围，带领一小支人马，负责将日盲族之人引入天都之内。天都的胜利，不会因为失去结界而受到影响。”
这个回答，让妖僧难以信服，他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交代吗？”
“事实总会比任何的言语来得有力。”
“哦？”黄泉的话，好像总是说在他心中最渴望认同的地方。罗喉在心再次泛起一波涟漪。“现实，是强者的证明，照他说的做吧。冷吹血，其他的人，由你负责。”
“是。”冷吹血应声离开，黄泉则叫过巫读经两人吩咐之后的行动。
天都震动，罗喉大军将出。日盲族率先到来。所遇正是巫读经和妖体半僧道一天一地的攻击。一时之间，天火配合着鬼童，和日盲族人杀得天地昏聩，不知道哪一方是在进攻，哪一方又是在防守。
而冷吹血带领的人马，则在外围，阻挡天下封刀的攻击。
只有素还真和九州一剑知两人，一路势如破竹。素还真生怕罗喉大军采用各个击破的伎俩，决定朝日盲族方向靠近过去。
少了一剑的四大名流无法结阵，气势大减。
邪荆、铜鳞血蟒等人率众首先和天下封刀之人厮杀一处。
刀无极被沧海平缠住了脚步。
而玉刀爵，则对上了苍月银血。
“是你，苍月银血！”对上曾经盟友的玉刀爵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竟然！”
“各为其主吧。”绝煌主人不欲多言，抬戟向天下封刀的副主席而去。
一时狂雪如瀑，宣起铺天盖地的银白。
银戟幻化的光芒，是风雪世界中最纯粹的白。笼盖整片原野。
玉刀爵持刀相向，见对方出手就不容情也打点起了精神，不再多言。玉刀翻飞，顿时长光霍霍。反而是率先发出了绝技：“号令天下——”
“怒雪无双——”
月族战神和天下封刀副主席强势杀招相对。两者撞击出的气流狂扫四周天地。冷与热的相交、冰与火的纠缠。周围被气旋扫到的人群，功力稍弱者，顿时如坠冰火两重天地。皮肉破裂，血骨翻飞。
一招过后，四野哀鸿一片，如同披历了一场浩劫。
只有对战的两人，刀戟一错，重又缠上了对方。
劈、走、砍、挑，推、绞、点、刺，每个招式都是几近无懈可击的上乘。
另外一边，御不凡也对上了冷吹血。
日盲族众人被四魂童子和巫读经的天火阵困在一隅，千叶传奇一招“千里雪浪飞”，白虹贯天而起，灭杀了四周的火焰。冰封了四灵童子的尸毒。
再一招，将躲在暗处的巫读经和妖体半僧道迫得各自现身。而为表现月族的诚意，幽溟也在此时，被黄泉扮作冷吹血加入了战局。
三人联手，指挥那一小支的天都人马，与千叶传奇和铁干戈率领的一众日盲族人杀得难解难分。
纠缠多时。天都这边渐渐占领了上风，手下天都士兵也蜂拥砍杀日盲族人。日盲族这边则采用了游击战，慢慢将战局向素还真一边带动。千叶传奇的想法是，他这边天都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强手却是不少。剩下的两路人马，罗喉出手也只能压下一路，一定有一路能过来同他汇合。至于选择素还真这一边，则是主帅临场的一种感觉了。
果然，不多时候，就见一道剑光破开了巫读经和妖体半僧道的攻击。九州一剑知和素还真双双现身，汇同日盲族之人，围剿天都势力。
局面几乎在一瞬间就逆转了过来。
巫读经、妖僧和幽溟各自接了素还真、九州一剑知和千叶传奇一击，强弱立分。
幽溟接到黄泉信息，大喊了一声“退！”。天都众人闻令疾身撤回天都。
天都此时已防御护罩已除，正道众人怎容他们轻易逃脱。铁干戈与九州一剑当先追去。
身后日盲族大军也跟着铁干戈扑入天都。
千叶传奇和素还真在天都外围停了一步。
“总感觉有阴谋。”
“太顺利了。”
“但是罗喉的其他人马，似乎的确都在天下封刀那处。”
“那我们该进去看看吗？”
“素还真，你是在问我，要不要救我的属下，还是要不要中罗喉的计策？”
“有区别吗？诶呀，还不知道罗喉人在哪里。”
想到罗喉万一还在天都之内，进去的日盲族人马就太危险了，千叶传奇恨恨对素还真喊了一声：“走吧。”
双莲起身也向天都而去。
就在他们身形飘于半空之时，一道绿色的光幕突然自天都四周的海水中腾烧了出来。天都护罩剥落四散的情景，如同逆回一般，倒转着回放在他们的眼前。
“不好！”
眼看护罩如同咬合一般，就要将两人生生当头劈开，素还真千叶传奇各自出掌应对。可所击之物，就如一面镜子般地，将他们的攻击全数反射了回来。
两人吃惊非小，双双退回岸边。因为太出意料，两人都受到自身力量反噬，各有伤损。
不多时，一道灰色的身影，也直坠了下来。
灰衣粗犷的绝顶剑客，是被一记强大的合招击出天都的。此是天都之内，遥遥已可看见日盲族进入众人，在火中挣扎的景象。
“太可恶！天都之内，我们的功体竟然都受到限制！”九州愤愤地骂着。如果不是那样，他绝不至于弃同伴于不顾，借着巫读经和妖僧的合招强行退出天都。
千叶传奇狠狠皱眉：“罗喉！——”
素还真将其拉住：“莫动怒，胜负是兵家常事。天都结界再起，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走得了吗？”
【纵横无界为主，问天可敢为敌】
随着诗号的响起，黑暗中走出的人，银华加身，棕袖飞扬，霸气铺张之势，正是曾经的无界之主——问天敌。他在一旁观战已经多时，本想等到天都人马不支的时候，再出手相助。不料，天都竟然利用自身防御罩被损的契机，来了一个诱敌深入。更利用三方势力汇聚的时间差，打得正道三路人马具皆呈了败象。而罗喉，还未出手。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天都的实力。
“强敌喔！~”九州一剑知退出天都后，正好距离问天敌最近，转身便要与问天敌开战。却被千叶传奇挡住，“你受伤不轻。”
“一起吧。”素还真熟悉问天敌，这个佛业双身最得力的下属，可并不是易与的。而对于他们，此刻最重要的，是尽快制造出一个撤退的机会。
整场战局好似在天都的掌控之中。不，与其说是掌控，不如说是设计。己方先机尽失，就连请来天狼星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被天都利用，反而引得他们这边贸然深入，枉折人手。
他本来就有伤在身，九州此刻伤势更是不轻，罗喉又尚未出手。天下封刀那边不知战况如何，本来想若是天都其他人手都被他们牵制，己方可先占领天都本营，再行援手。不料非但落人圈套之中，罗喉更竟还有问天敌相助。此时不要说进攻，能够逃脱，就算是万幸的了。
而就在他盘算之时，罗喉也恰恰，出手了——
终于逼开了沧海平的刀无极，眼中所见，是几乎死伤殆尽天下封刀众人。手中皇武神斩不由悲鸣，平地尘沙飞扬，乱石惊空，大地翻腾汹涌，一如巨浪吞天。天都人马为之震慑，皆是难以动弹。
杀招挥出，场间霎那血肉翻飞。
而也就是在这致命的攻击飘向高阳异徒的时候，一道无形的气压，在半空生生地，将其阻住了。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随着这狂狷却悠闲的声音平地而来的，正是天都之主一袭黑衣金绣的身影。
“你是今日，唯一表现不差之人。”狂傲的评价之下，地面腾起烈焰如烧。
天都和天下封刀两边的王者，终于在同一片天地下，交汇。
第一次，正面的交锋。
罗喉让沧海平和其他的手下先行退开，阻断敌人撤退的道路，进而看向天下封刀中，几乎仅存的战力。“让手下负伤如此，你所谓的真诚与善意，还真是让人可叹啊。”真诚与善意，是那日刀无极对罗喉所说的，得到人心的方式。
但是刀无极今日在实力上的保留，罗喉也已然尽收眼底。
天都的高台上，迎风站着四人，远远观战。
当先一人雪发红襟，精致的脸容，在夜色下流落着月的皎洁。
“巫读经、妖体半僧道，你们，也该去帮一帮我们的盟友了。”
他身边的巫读经和妖体半僧道已知此人帷幄之能，没有再说什么。双双闪身而去。
幽溟已经卸了伪装，就站在他的身后。黄泉运筹决策的手段，他在月族并非没有见到过，但今日战势，却仍旧令他震惊。“我要不要也过去？”
“你觉得，哪一边还需要相帮？”而且黄泉也不愿让幽溟涉险。刚才只是为了蒙骗千叶传奇和素还真两人，不得不为罢了。
现如今，邪灵众人除了问天敌，虽然单个战力都不见特别，但是围攻伤势颇重的九州一剑知，却已经绰绰有余。
素还真和千叶传奇的混沌之力因为素还真的内伤而无法施为，问天敌虽然在最初受到一些压制，却也并无性命之险。加上巫读经和妖僧的助战，取胜双莲已是势在必得。
此时，就看几道身影，正远远的疾行而来，正是叶小钗、万古长空、天刀笑剑钝和漠刀绝尘。夜色虽晚，林间的影动却是易认。
黄泉心中微微一动。
沧海平应该穿上了刀无心身上的那件刀龙战袍。应付刀无极，绝不会真的受了什么伤。如果让他派人去拦下叶小钗和万古长空，历史或许就真的不一样了。
但是这样一来，罗喉可能在这一世，也就真的变成世人眼中的暴君了。
而且素还真，也并不该死。
想到这些，黄泉不禁犹豫了。
战场的瞬息万变容不得半分的踌躇，时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稍纵即逝。
叶小钗和万古长空挥出一道剑光挡住了问天敌等人的攻击，带着素还真等人迅速地撤离，却遭到被罗喉潜回诸将和沧海平及问天敌的前后夹击。一时就如困兽。
可天刀笑剑钝与漠刀绝尘也及时地现了身，以障目拖延的方法，最终止住了沧海平和问天敌等人的追击。
而另一边，天下封刀
——降。
黄泉看着宁愿投降也不愿以刀龙之眼来战罗喉的刀无极下跪着的身影，无由地冷笑了一声。转身从天台走了下去。
天都四周重新恢复的防御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在月色下，犹如树端跳跃的精灵，动荡着满身桂华（1）。
注释：
（1）桂华：指月光。北宋周邦彦的《解语花·元宵》中，有“桂华流瓦”一句，以桂华指代月光，我很喜欢这句话。虽然它被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批评过，但是，呃，我抽风了，因为不想一句句子里出现两个月，所以借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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