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工作室

【猫鼠猫】看猫鼠抓犯人 第二案 2

第二章 弃尸VS动机

 

一行人来到发现朱杰尸体的现场。

这一天天气十分的好,晴空万里,微风和煦。是干燥的G市最为美好的时光之一。

 

JS校在位於城东。周围绿荫环绕,有各式各样的小店对著学校开著,多是做学生生意的。自从JS校严格管制学生进出以来,生意几乎断绝。打算关门歇业者不在少数,但一听说出了人命,倒也仍是积极的配合调查。

 

正对校门的是一所公交汽车站。对角的马路上还有一家小旅店。

“出站的末班车是21:15分。已经询问了推断的弃尸时间前一晚末班车的司机和售票员。车子是21:15分正出站的,出站时候车上除了两人,一个乘客都没有。一路上人都非常少,但是他们已经记不清第一个乘客是什麽时候上车的了。

进站的末班车是22:05分。当天是22:04分进站的。当天晚上有一个女子坐末班车进来,经过调查,她就住在车站对面的小旅店里。没有嫌疑。

车子进站後,司机,售票员以及调度一起停车到附近的第三公交停车场,然後一同搭出租车到地铁站各自回家。车子是沿DSK路去三厂的,那条路不经过发现尸体的地方。同样的,三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请跟我来。”

给他们做介绍的是FA区的刑侦队队长蒋梦天。没有花多余的寒暄时间,上来就开始给倪继祖他们介绍案情。可以从这一点看出,他们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展昭偷偷问艾虎:“艾队,这案子的压力又是哪里来的?”

艾虎傻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展昭这样一个看起来干练稳重,才华俊逸的人,居然这麽──火星! “呃……是这样的,这个蒋梦天就是JS校毕业的。JS是市里的名校,失踪的几个学生又是学校里的尖子。校长学生家长和他自己的施压都非常大。”

“哦。”展昭频频点头。

“你问这个干什麽?”艾虎还是更愿意相信,展昭问这样的问题是有其他原因的。

谁知……展昭毫不回避的回了他两个字:“好奇。”

 

艾虎无奈的点点头。“那我们专心听他说吧。”

展昭挠挠脸──其实他一般可以同时同七到十人交流而不遗漏任何信息的给予轮流的答复。当然,这也有特例,那就是白玉堂……光一个就够他忙了。

 

蒋梦天继续道:“周围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东边是一片工厂,尸体就是在朝东的墙边被发现的。”

 

几个人走过去来到现场周围。

尸体已经被移走。

刑侦队鉴证科也来了两个人──孙箌人和宴皖茹。两人尝试寻找是否有被遗漏的蛛丝马迹。

“墙的另一边是学校的游泳馆。还没有开始开放。然後是操场。距离主教学楼和寝室都很远。所以就算有什麽声响,也不会有人听见。我们做过声音测试。”

 

“弃尸的大致时间可以确定是吗?”

蒋梦白听到展昭问话,显得略有沮丧:“比较确定,应该是上周五晚上到周六清晨之间。园艺工每周二过来做一次护理。平时这条路上经过的人不多。但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曾经路过行人中,周六、周日和周一的路人大多都反应闻到了异味,但是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尽速离开。因为这个段路,其实工作日走过的行人较多。如果周五就被弃尸,不太可能周五没有人闻到味道。所以我们认为,凶手是在周五晚上或周六早上弃尸此处的。”

“有没有可能是周六早上呢?”

“我们也调查了。”

 

倪继祖和艾虎又问了些别的。

展昭抬头,看著弃尸地边上的一颗大树。

蒋梦天和其他的人交代得差不多了,看见展昭在一边格格不入的自己做著行为艺术,浪费调查时间。实在有些忍不住:“这位同志,你有什麽发现吗?”

 

“蒋队长,你们查过这棵树吗?”

“查树干什麽?”

展昭又看了一会儿。“这棵树的位置比较特别。学校里面有一颗差不多高的。它的枝干比较粗,人有可能通过它从校园里爬出来。

有没有可能,有人在学校里,爬到了这棵树上,然後从树上,把尸体给扔了出来?

学校每周五到周一的出入还是十分自由──我相信,出於对学生的保护,你们没有在学校里进行的大范围的排查。”

蒋梦天被展昭说得有点傻。“呃……”

艾虎立刻让宴皖茹和孙箌人按照展昭的猜测去查看一下。但是上树这项工作非常困难,因为很有可能,就会破坏现场痕迹。叫升降机来也不太现实。最後搬来了梯子,拍了详细的现场照片後,有人上到了墙上。

果然,在树上发现了绳索的勒痕。

正在作业的时候。学校预下课的铃声响了。据说这是课间的九点四十五到十点十五的一个长休。预下课铃是为了提醒老师们准备结束课程。

展昭将田楚忠找了出来,并找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教室,让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去。

蒋梦天不可避免的,对展昭产生了强烈的印象,并憋了一肚子的问题,只是没人可问。

 

展昭请田楚忠坐下,自己坐在他边上,摆出比较闲适却认真的姿势。“田楚忠是吗,我是警方的调查员,有些问题还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四个人之间,平时关系很好是吗?”

“是。”

“听说你们以损友自诩?你们都怎麽损对方了,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想做什麽都不避讳,就是那样。真正伟大的人,都经常干那些书上告诉我们不该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展昭笑起来。“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你这麽说到是挺有意思的,说两个我听听吧。”

田楚忠扯动了一下嘴角,动作中有分明的不屑。

果然是个在心理叛逆期的孩子,有著这个年龄段优秀少年特有的骄傲和恃才傲物。就看对方耸了下肩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展昭点头。“确实。所以你的坦诚对我们很重要。”

田楚忠垂下眼睛想了一下。“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你即将成年了,是不是?”

“还差两个月。”

“你认为,高俊诚、洪宏、朱杰,的确是计划好了要再高考之前离家出走吗?而他们留下你的原因,是你还未成年。”

“那还能是什麽。”

“我只是打个比方。比如他们不那麽喜欢你?比如你们之间,其实没有其他人看到的,那麽关系密切。”展昭说著,抬手用手背在空中顿了一下,打了一个安抚性的“让我说完”的手势,“现在,你的坦诚对可能对高俊诚和洪宏非常重要。他们可能真的面临生命危险。而不论你了解他们多少,不论这件事情之後,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他们之间具有你不曾料想的距离。这都对警方、对他们很重要。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而优秀的学生,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太明白。”田楚忠的眼神中有些怀疑,也有些回避。

但是展昭的温和和耐心给了他接受展昭的话的意愿。

展昭也看出了这一点,於是他继续道:“你很聪明,有些话我不必同你讲明白。是不是?其实不管什麽原因,他们丢下你不管,你心中一定不太高兴。”

“没有。”

展昭再次笑了一下。人在悲伤难过的时候,第一反应,总是想要去否认事实(1)。“好,那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可是你们之间的很多事情,你们引为自己之间的秘密,而你至今还没有把它们说出来,是不是这样的?”

“这是我们的私事。”

“我明白。这对你在心中维持你们之间的友谊很重要。而我希望你明白的是,警方对你们完全没有恶意。对我们而言除了想了解真【咳咳】相并破案,更重要的是保护你们顺利的成长。

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很多时间,所以我需要把一些事情,强行灌输给你。而你能不能从正面接受他们,很可能会决定你朋友们的命运。

我是警方的特别调查员。我的工作,主要就是将人们不愿意说的事情找出来。但是你还是个在校的学生,有很多方法我不希望对你使用。

你隐瞒了的一些事情,对我们非常重要。我希望你能够从正面的方向上接受一件事:你将它们说出来,绝不是对你们友谊的背叛;也不是少年人对成年人世界的妥协。

事实上,人的成长,就是在不断积累被迫选择的经验中,学会读出自己真正的心愿。但是当然,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如此成长,更多人学会的,是如何忘记自己的心愿。你不想选择后者,我也和你有着一样的希望。所以我把最终选择的权利交给你,并希望我们有个良好的合作氛围。

──现在,能告诉你的答案了吗?”

田楚忠不确定的皱了下眉头。“我不知道这对你们能有什麽用。”

“我可以给你一个例子。

这个世界,有几种人,他们面对相同事情的反应,即使看起来相似,其实却是不同的。

比如,每个人都不喜欢失败。但是有些人笑对失败,继续努力。而有些人,则寻找借口,回避失败。有些人直接承认自己不想失败,但是更多的人,却使用自我暗示的手法,告诉自己成功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你刚才说,你们之间想说什麽、做什麽,都不避讳对方,是吗?”

“是。”

“生理需求也是吗?”

田楚忠吓了一跳。诧异却谨慎的看著展昭,张嘴想问,却张了半天都没有问出来。

 

展昭依旧很温和的笑著,在白玉堂面前永远挑衅而争胜的黑眼睛,此刻被认真所充斥著。它们只是不迫人却也不放松的抓着田楚忠的眼睛。

“我是说,自【咳咳】慰。”

“这和朱杰被害的案子有关系吗?”

展昭叹了口气。放开了田楚忠的眼睛,显得微微有些无奈:“理论上存在一种可能,如果你们有什麽影像或照片留存,朱杰出走之後,那些东西可能被其他人以某种手段获得,进而致使他们一个一个被卷入进去。”

田楚忠没有立刻否认。这令展昭知道,自己或许正在接近某个真【咳咳】相。但是真【咳咳】相到底是什麽,还要进一步挖掘。

“又比如,你们可能相互作弊。

青少年所谓的叛逆期,很多时候,就是会想去做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管是否真的需要,或者想去做那些事情本身。

你们做他们可能只是为了体验尝试禁忌的感觉,但是这还是会成为他人的把柄。

──甚至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之间矛盾的火种。”

 

田楚忠显得略微有些局促起来。

 

展昭继续给出提示。他的语速一直都比较缓慢,以便对方随时可以打断。“又比如,你们也可能因为捉弄了什麽人,而遭到报复。”

“可是朱杰是被抢劫犯杀害的?你说的这些跟案子到底有什麽关系?”

展昭叹了口气。 “田楚忠,你有不想说的,我们警方更有不能透露的。我希望明白的是,你的坦诚对他们很重要。──而警方不能把一些事情透露给你,是因为这可能误导我们寻找凶手,更可能将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信息的人,污染成凶手,进而影响我们的判断。”

 

展昭停了一会儿,看对方还是不说话,继续道:“这样吧,你若是不想说这些。不如说说,他们三个人对哪些地方比较熟悉。平时经常提到的,或者是一个人特别熟悉的也可以。

尤其是那些,你没有去过的,但是他们提过的。”

“这个我真的已经都想过了。能想到的,也都告诉你们了。”田楚忠看起来有些沮丧。

展昭越发确信,他们四个,并不如传言中的那麽彼此心无芥蒂。

虽然男生之间,这样的事情比较少发生,但是,鲍叔牙那种,不伦管仲怎麽欺负,都一径帮人的友谊,从古到今,总共也就出了这麽一对儿。像周瑜对鲁肃那种,为了吴国战和之策争论不休,却最终委以重任的度量,也是古今少有的佳话。

历史上多的是勾践杀文种的兔死狗烹,刘邦杀韩信的蓄势而发。

 

 

这时候,预上课铃响了起来。

艾虎来敲门。展昭看田楚忠。

田楚忠说他迟到五分锺。随即坐下来,很简单的对展昭道。“我不会提供任何证据,也不觉得事情那个会像你说的那样。

不过,你猜得没错。我们有过一些那方面相关的视频。但是都在洪宏的电脑里,而且还加密了。不会有问题的。

去年秋天的时候,洪宏和朱杰曾经要求高俊诚代替他们参加竞赛。因为俊哥高二就拿奖可以直升了,但是俊哥没答应他们。

──但我觉得宏哥和杰哥就是说著玩玩的。

我们之间都是有什麽说什麽的。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不可能因此闹矛盾的。”

 

“你们之间发生过性关系吗?

──

怎麽了,为什麽这麽吃惊的看我。

这不奇怪。后天同性恋者多见於高智商男性人群。

一方面,男性在经受了一定程度的教育之後,有一部分会觉得难以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暴露性【咳咳】器。这种现象,有很多文学作品中都反应过。王小波就不止一次说过。

另一方面,越是高智商的人,越倾向於期待出现一个可以同自己的思想对等的人。一旦有了这种期待,男女性之间天生的一些差异就会突显出来,以至於他们无法选择异性成为感情伙伴。

但这种感情的吸引力又十分强大,一旦那个人出现了,爱慕和霸占的心情就会不可自已。以至於有些时候,会发展成非彼不可的态势(2)。”本人就深有体会。展昭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然後一边忏悔自己走神了,一边在心里小甜蜜了一把。连一心多用的本事都忘了,只在顿了一下後,才继续道,“以你们的关系,如果出现这样的感情,我并不会觉得奇怪。”

 

“我们碰触过相互的身体。也相互泻火过。但是没有发生过真正意义上的关系。”田楚忠说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少我知道的是这样的。”

 

展昭也起身:“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是我的电话,希望如果你想起了什麽新的事情,或者,有任何想要找我的情况,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说著,抄了一个电话号码给田楚忠。“我姓展。”

 

田楚忠开口想说什麽,张了几次嘴,最终都闭上了。然後开门出去了。

 

艾虎立刻跑进来。“小展,怎麽样怎麽样?树上的痕迹我们拍出来了。看起来真的是从学校里面运出去的。”

“哇,你还真的很神哎!行!允许你加入本组了!”苏晓颖也跑进来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

她的力气之大,拍得展昭一下没站稳,朝前扑了一下,好在艾虎接住了他。“诶呀呀,小展,你这个身子骨怎麽这麽不禁风啊。这个可不行啊,你要跟小白学学啊。”

展昭站直了身子,无奈的笑了一下。心里却在那儿咬牙切齿起来──那只死耗子&*%%#@!¥@#……加上上次膝盖和胸口的伤,居然连女孩子的一拍都险些摔一跤。

 

“我需要看一下剩下两个人的成绩单和试卷,以进一步分析他们的行为。”

“那我们现在往哪里找人?”

 

展昭摇头。“艾队长,我不是真的掐指神算。给我个乌龟壳你问我什麽我就知道什麽。就算是纸上谈兵,你也要给我纸啊是不是。”

“对对,神将难谈无纸之兵。”吕明很高兴的在一旁打趣。

展昭难得的,觉得自己的压力有点大。他转头看看艾虎:“队长,您倒是发个话啊。”

“我发什麽话,我们都决定跟著你干了。”

不要这样吧……展昭倒是不介意,但问题是,你们不能跟著我【咳咳】干啊……“这不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赶紧的,我知道你小子主意多,快快。”

展昭想了想。“那好吧。既然这样,艾队、周超、吕明,你们还是负责和蒋梦天沟通,详细了解一下他们走访的情况,重点是田楚忠提到过的几个地方。倪组长、刘探长,你们二位经验丰富,和晓颖一起,按照正常办案的程序,整理出行动的方案。

在我看来,九成的可能是,作案的是两个出走学生中的一个。但是其他方面的调查不能完全放下。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痕迹。问问门卫,弃尸前後有没有可以回忆出来的人进出过学校。

我要先看一下两个学生的成绩单。” 

 

“好。”一众人被展昭的“神算”都搞得鸡血沸腾的。──市刑侦队出马,一个顶仨有木有?!

 

 

注:

悲伤的五个阶段(也有说是七阶段的,这里只讨论五阶段论):否认(DENAL),愤怒(ANGER),追悔(BARGAINING)[希望通过某种方式,努力或者付出代价,回到事情发生前的状态],消极(DEPRESSION)和面对(ACCEPTANCE)。

这其实是展昭将“柏拉图式爱情”以形式而非名称的方式解释了出来。柏拉图强调的爱情,重在指出感情上的“对等”,对等到以至于,可以认为,这世上有且仅有一个完全的另一半。而这种对等性,完全无关肉体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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