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猫】渡水6 by：firefish
作者：firefish，【猫鼠工作室】常驻写手，圈内大手，经常被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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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回到开封府，将事情同刚刚下朝回来的包拯说了。
包拯和公孙策都有些诧异。
“展护卫认为整件事情都是那白玉堂一人所为？”包拯似乎不太相信。
“属下觉得有此可能。”
“可是皇宫大内，并非等闲之地。他一个人赶了那么远的路，竟然还能如入无人之境的将人头送到皇上身边？”大内侍卫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去了。
展昭想了想。“属下觉得，白玉堂不像是会随意污蔑边关守将之人。”
“展护卫和此人有渊源？”包拯听展昭坚定，想这青年人一素谨慎，搞不好是有道理的。
谁知展昭却摇头：“属下过去只听过关于他的传闻，今日是第一次见着。”
公孙策到底见多识广：“展护卫说的这白玉堂，可是江湖上所说的锦毛鼠白玉堂？”
“正是此人，先生也听说过？”
“有所耳闻。据说此人性格怪异，骞傲不羁。学生听过他的一些事迹。”公孙策想了想，“如果当真是他，那学生也觉得，确实不无可能。”
“哦？这白玉堂都做过什么事，居然让先生也另眼相看？”这下子可是连包拯也好奇起来了。
公孙策笑笑：“学生都是道听途说的。江湖上说这白玉堂坏话之人不在少数，但是学生细听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事情，却发现桩桩件件，都是大快人心的侠义之事。手段虽说是狠了些，可也却也在尺度之内。据说他刚出道之时，地方百姓告当地的官员贪赃枉法。还暗中害死了很多正直的差役，只是苦无证据。结果就有一天，有人放火烧了县令的家里，而且把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叫村民在一旁的狗洞边上等着。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发现县太爷和几个小妾，各提着一大袋子金银首饰，真就从那狗洞里钻了出来。为首的县令，还被浇了一脸一身的馊水和臭鸡蛋。说是以为他是放火贼。把县太爷气的一病不起，白玉堂乐得在房梁上打滚。原来放火、堵出路、留狗洞和通知百姓来围观的都是他。”
包拯听了也觉得有点意思。“此说当真？”
“学生听闻后，特地查阅了当地的卷宗。虽然记载不详，但似乎能合得上。后来还在县太爷带出来的包袱里搜出了几件赃物。
据说这白玉堂年幼时候，还帮李昭述大人在成德治理过水患（1）。两人是忘年交。具体的结交过程，大人或可问问李大人。”这李昭述是开国元勋李昉之孙，曾经出任成德安抚使，那一年水患，他治理有方，升了龙图阁学士。现在乃是太常寺的通进银台司，就在开封供职。
包拯捏着下巴想了想。“要不然展护卫请他来此，本府同他聊聊？”
“呃……”江湖官场毕竟有别，白玉堂的性子最不喜欢守一些个条条框框的东西，在白玉堂看来，谁杀的人送的人头恐怕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查出钱暖被杀的真相，维护边关百姓的安宁生活。但是对官府来说，谁干得可能就很重要了，所以白玉堂不会承认此事来给自己惹麻烦，“属下恐怕他不会直接承认此事。”
“展护卫是怕本府为难你的江湖朋友？”
“不是，属下和他也不过今天才认识的。”
包拯起身拍拍展昭：“本府只是听着他的作为，着实特别，想要见一见。此人虽然不尊世法，但行事倒也周密特别。这放火居然没烧死人，入皇宫居然没被侍卫发现，都是很不平常。想必公孙先生也有此意。”包拯看公孙策一眼，公孙策点头。包拯续道，“展护卫且去问问，他若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展昭只得答应下来。
包拯、公孙策离开花厅，张龙赵虎就过来找展昭喝酒。展昭看看杯子里已经冷了的茶水，“也好，茶也冷了。”边说，边走到窗户边，将一杯冷茶倒下去浇花。
一旁的张龙提醒他：“公孙先生说用茶水长得快，影响……”他想说影响花期，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见草丛中乍地窜出一道白影。
屋子外面竟然藏了个人！四校尉都是大吃一惊。一句“什么人”都没想到要问。
却看那人却指着展昭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猫，居然戏弄我！”
展昭一脸无辜：“啊？”
“该打！”白玉堂说着就要动手。
展昭一剑架住：“哎哎，白兄，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何时发现我的？”
“嗯……大概……你来的时候吧。”展大人你要人消气，倒是说你不知道此事呢？！
果然，此话一出，白玉堂“诶呀”了一声，手上便使上力气了。
展昭赶紧给顶回去：“莫恼莫恼，开个玩笑！”
可是白玉堂已经真动上手了：“开玩笑！你发现了我还让我在冷风里吹了那么久。刚才还要用茶水浇我！”
展昭眨眨眼睛，心想：为什么白玉堂的重点跟别人的如此不一样呢？
这耗子是只新品种！
他接了白玉堂几招，发现对方越打越来劲儿了。更重要是招式精妙。
一招浪里乾坤被白玉堂拆成五式，当中气息翻转，好似有层层叠叠的后招。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深浅究竟。
展昭是好武之人，不由就是心头蠢动。还起手来。
白玉堂没有动兵刃，他自然也不出剑，两人刀剑在鞘，却你来我往，高来高区，上墙走瓦，来来回回地斗得开封府鸡飞狗跳。
包拯和公孙策都被惊动了。
“马校尉，这白衣人是谁？”
“不知道，听小展的意思，好像认识。”
“小展叫他白兄。”张龙凑过来补充了一句。
“哦~白兄啊。”公孙策捋捋胡须，“刚刚展护卫那招叫什么，挺好看的。”
“那好像是醍醐灌顶。
对方现在使的叫琴心三叠。”马汉对公孙策问到的醍醐灌顶不是很确定，所以看到白玉堂的琴心三叠，赶紧给说上。
这一说公孙策倒是来劲了：“佛道对弈啊。”醍醐灌顶，最初是从佛教掌故来的。“醍醐”是说从牛乳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比喻最高的佛法。“灌顶”是密宗的一种仪式。琴心三叠是个道家术语。意思是练功练到心和气静，三丹田和积如一。“那这招是不是叫手把芙蓉？”
前朝李太白曾以琴心三叠和手把芙蓉入诗：“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公孙策正看到白玉堂单手挡开展昭的长剑，五指成扇，挥向展昭面门各个穴位，是以说笑。
马汉愣了愣，“……他好像叫西出阳关。”
“名字都挺风雅。”公孙策摸了摸下巴，“如果把招式名都改成论语里的句子，你们是不是就能背出论语来了。”
“……”四大校尉瞬间石化。赵虎是其中最有知识的一个，“公孙先生，咱开国大将军赵普，半部论语就治了天下？其实咱也读得差不多了是吧。”
“偷懒倒是挺有一套的！你以为你姓赵，就能跟赵普将军攀亲戚了啊？”
“呃……”
说话间，展昭偷眼看到公孙策和包拯都来了，赶紧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不打了不打了。白辛苦一场，大人都见到你了。”
白玉堂瞅瞅展昭——这猫儿还会恶人先告状！但是功夫着实不错，看来并非浪得虚名。打得挺过瘾，心中也高兴。
见包拯站在边上看他，就行了个江湖上朋友见面的拱手礼，“包相爷。”
“嗯。这位就是展护卫刚才提起的白玉堂少侠了吧。”
“是。”这次回答的是展昭。
“少侠可愿意跟本府说说，你了解的边关情况？”
白玉堂想了会儿。“也好。”
“天色不早，开封府有简单的便饭。我们边吃边聊好了。”
注：
（1）《宋史·列传第二十四》李昭述，字仲祖，李宗谔子，李昉孙。曾任河北始置四路，真定府路安抚使、知成德军。时遇大水，民多流亡，仲祖籍僧舍积粟为粥糜，活饥民数万计。改龙图阁学士、知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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