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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猫】上邪之蒹葭-30 by:fire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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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罔局

 

周助离开后,包拯和公孙策也公干去了,只有展昭和秦国风还留在屋里。

秦国风的气质很淡漠,完全没有初见时候的那种懦弱,反而有些凌人。

展昭看了对方一阵子,突然开口道:“秦公子不想说些什么么。”

秦国风端起一边的一盅小香炉,边看,边缓缓回答:“想啊。想问问展大人不担心白大人现在的处境么。”

“担心有用么。”此刻展昭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起来,“还是说,秦公子知道他的下落。”

“展大人多虑了。我不知道。”

展昭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刚才急也急过了,定下心来分析后,反而过了那股子焦躁。当初将白玉堂留在那里离开,当然不是没有想过有人会路过的可能。所以点穴的时候,也注意了力道。这也是为什么他发现白玉堂不见之后大为失措的原因。

可是,再如何想,白玉堂会在那个地方失踪,不过三种可能。一是他自己冲开了穴道:白玉堂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并不是不能自解穴道。他之所以要制住白玉堂,不过是因为一时没有其他的法子。事情到了那个情况,要白玉堂不管,是绝不可能的。依当时两人对峙的情形,继续冲突势必要伤了他。点了他的穴道再带上他,也只能徒增他的血气,见到周助之后,只怕反而增了周助一个对付自己的借口。到时候那人一受激——不堪设想。

另一种可能,是被什么路过的鸡鸣狗盗之徒掳了去。这个事情虽然不太可能发生,但即使发生也不必担心。

最可怕的是第三种,种种推测表明,要对付白玉堂的人,在京城除了岳彩馨至少还有一个。就是上次白玉堂在城外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子。但是且不说对方不可能料到今晚的事情跟踪他们,就算真的有什么行动,这么开阔的地方,以白玉堂的轻功,要自保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不管怎么想,见不到人终归是不安心的。

 

不安心的时候,拼命想注定只能庸人自扰。展昭深深吸了口气,他相信,凭借白玉堂的能力,总可以将事情化险为夷。他现在还是应该好好利用一下现在的情势:“秦公子,其实展某一直好奇,公子来京,到底是为了何事。”

“私事。”

“私事至于让秦公子,潜入大内,谋害赵昕皇子?”

“展大人误会了。”

“秦公子。展某不是为了套你的话,这件事情实在蹊跷,”

秦国风于是看了展昭一眼,波澜不惊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波觳纹。展昭知道自己一定猜对了。“看来秦公子是信不过展某。”

“秦某的私事,不劳展大人费心的。”

展昭闻言抿了抿唇。“——那么赵昕皇子的事情呢?”

“不论展大人信不信。你若是真追查这个案子,对秦某未必不是好事。可是对展大人自身……”

“既然如此,秦公子又何须隐瞒。而且,就算秦公子隐瞒,事关皇家,展某怕也一样要查个水落石出。”

秦国风笑了笑:“展大人倒真是一心为公,一点不关心白大人的想法。”

“你不用拿白护卫的下落来说事。否则展某怕是要将秦公子也列入嫌凶之列了。”秦国风注意到,展昭提到白玉堂的时候,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深邃中闪一丝骇人的阴鹫。

“秦公子应该明白,若是真的查起来,不论结果如何,怕是秦公子都得不回圣上如今的信任。哪怕秦公子不在乎,多少也该为周助考虑。他如今谋害的毕竟是朝廷命官。朝廷的颜面和百姓的性命,孰轻孰重,秦公子难道不知道掂量?到那个时候,如今的事情,开封府哪怕就算相瞒,可能也瞒不住。”

秦国风一边听,一边抚了抚受伤的左手。“展大人,您这是威胁秦某?”

“展某在说一个事实。”

“事实是,展大人一定要查小皇子得病的真相。并且这样做一定会给周助造成危险。”

“如果秦公子现在拒不说出真相的话。——秦公子愿意事情变成那样么?”

秦国风低头想了想。“展护卫的能力,的确出乎秦某的意料。既然展护卫一定要知道,那就告诉你吧。周助和你说,我们是从唐门私奔出走的是吧。”

展昭闻言,忽然想笑,偏偏没有那个心情,于是只是很难看的抽了下嘴角:“没有秦公子说的这样。小助只是说,秦公子过来京试。”

秦国风点点头:“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展护卫恐怕不知道,现在唐门的门主是谁。”

“唐门门风甚严,行事低调。江湖上知道贵门主姓名的,怕也不多。”

“那展护卫现在就能算上一个了。”

“愿闻其详。”

“秦国风。”

“……”

“展大人好像很惊讶。”

“展某冒昧了。——秦公子果然是年轻有为。”

“家父五年前去青海采药。之后便杳无音讯。我们着手寻人,却迟迟得不到半点消息。两年前,家母令我暂任门主。后来一次巧合,我和周助发现有门人偷盗药经,并在之后残杀孕妇,强取紫河车。周助后来同那人喝酒,套出一些情况,才知道他是受人钱财,帮人配药。家父也死于他的暗算。我和周助都不会武,就托舍妹和舍弟跟踪那人,才查出那人一年前开始给人易容,换入宫中,然后将那贴药下给了宫中的皇子。周助正好那时候也查到他的仇家在开封府中任职,所以我们也来了东京。就是这样。”

 

秦国风一席话,叫展昭好不惊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公子此话当真?!”

“骗你的。”

——真是恶劣的性格。

展昭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赶紧命人取了笔墨,画了一张陈林的画像。“秦公子可能让令妹或者令弟看一看,那被冒替的公公,是否此人?”

秦国风的眼神忽然锋锐的一闪,既而将画像收起:“好。”

展昭见秦国风的神色,略微一愣,于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秦公子怎么不问展某是如何知道,那个被替换入宫中之人,是个公公?”

见秦国风神色闪动,展昭知道自己猜中了。心中暗叹,这个唐门门主,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秦公子宽心。展某会这样问,是因为这位公公,在几个月前离奇死于金水桥上。案子被投入大理寺,至今未有结果。因为当时白护卫被疑为嫌凶,开封府后来从旁调查,发现尸体并非那位公公本人,而是被人易了容的。”

展昭的话,让秦国风也是一惊。

展昭于是将陈林的案子简单和秦国风说了一下。

“我们都对蛊毒不甚了解,故而不敢妄动。”

秦国风闻言,看了展昭一眼:“展护卫这算是要请秦某帮忙么?”

“展某想,这也当是秦公子的意愿。”

“如果那位公公同那些死了的人中的是同一种蛊,除非蛊药还没有化开,否则怕是谁都救不回来了。鄢蛊是苗疆五毒教新近培育的一种蛊毒,蛊药的药膜化开后,就会变成幼虫钻入宿主的脑中。到了那时,就算将蛊虫打掉,那人也从此只落得个痴傻的份。若是不打掉,一年之后,那人的脑髓便被幼虫吸食干净,届时幼虫会蜕变成成虫,脱离原来的宿主去寻找新的宿主产卵。周而复始。”

“那么克制的药物是否该当在药膜尚未化开时候用的?”展昭想着,将自己前几日在大理寺的见闻同秦国风说了一遍。

秦国风听完,却是皱起了眉头。

“如果事态真如展大人所说,那么那个药应该就是抑止幼虫活动的药物。”

“这么说来……”

“也就是那位公公,至多还有一年的清醒时间。”

“——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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