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猫】看猫鼠抓犯人 第三案 9
第八章 误会VS怀念
初步验尸结果显示，死者为女性，33-38岁之间，身高167cm。死亡时间为2-3个小时。在死者胃里发现了类似于排泄物的东西。警方需要进一步的化验结果。
倪继祖简单将前面几条重复了一下。
身高和体型同贾静媛都基本符合。倪继祖决定要把展昭和白玉堂隔离在这个案子之外。
白玉堂于是拉了展昭出去。但是展昭却停下来问了一句。“死者胃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倪继祖愣了一下。随即强硬地回答道：“你不需要知道。”
展昭的脸色白了白，便跟着白玉堂离开了。
警方撤除了对展辉的保护。
最后发现的尸体，在第二天被证实就是贾静媛。谢朝阳坚决拒绝认罪，而且说自己只是受害人。
展辉接到通知后，展家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空前未有的低沉。
展昭这展辉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谁都不说话。
白玉堂在陪两天没有见到妈妈的展燕还有她的弟弟展详玩。展冲由保姆带着，刚刚哄睡了。
客厅里安静了大概又十几分钟的时间。展昭终于开口了：“大哥，是我没能力。没及时找到大嫂。要是骂我能让你好过点，你就骂我几句吧。这样我也好过点。”
展辉没有接他的话。展昭等了一会儿，却见展辉自己站起来，往楼上的走去。卧室在三楼。但是他却往二楼的书房去。书房里挂了很多他和贾静媛在各处拍的照片。
展辉去把他们一张一张的取下来。
展昭站在门口。
就听展辉对他说：“我不需要你认错。我要见见那凶手。”
展昭愣了一下：“大哥……这……”
展辉这时候的神色非常冷峻而不容回绝。“有困难吗？”
展昭吸了口气。“没有。我明天给你消息。”随即从楼上走了下来。
“玉堂，我去警局，你陪孩子们玩。”
白玉堂于是冲了出来：“不行，你的侄子侄女，你陪更合适。警局的事，我可以替你去。”
展辉把两个人从家里都哄了出去。
白玉堂一脸做错事情的样子。“我惹你大哥生气了？”
展昭摇头：“不知道。反正他让你跟我一起去警局，我们就一起去吧。”
——我干嘛要听他的？白玉堂自己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但是考虑到展辉和展昭的心情，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路将车子开到了**局。
但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倪继祖和艾虎非但没有让他们参与审讯，还将两人隔开来请到了审讯室。
白玉堂完全惊呆了。“艾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经点！这是警方问询。”
白玉堂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艾虎，看他并不太像是开玩笑。不由的皱起眉头。——他们在怀疑他和展昭？！
真是太滑稽了！但是换个角度想的话，其实他们的怀疑并没有错。
他和展昭是贾静媛失踪的第一报案人。而且整件白骨案破得顺利得异乎寻常。绝大多数的联系点，都是他和展昭发现的！包括被害人之间长相的相似处、联系谢朝阳和白骨案之间的三维图像。还包括展昭之前对人物心理的分析。最重要的是，贾静媛受害的时间里，他去找bobbi了！而他的车子上有摄像屏蔽系统。
“你想问什么？”
“周四晚上9点到周五凌晨2点，你在哪里？”
“周四八点半左右下班的。9点还在回家路上。9点十分左右在家里边上的便利店买过面包、麦片、酸奶、牛奶。展昭下去买的，我在车上等他。九点二十分左右到家。然后就洗洗睡了。
周五凌晨两点的时候被展昭的哥哥打电话叫醒，然后穿衣服出门找展昭的大嫂贾静媛。之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么周五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回去喂狗，然后就去犯罪现场找你们了。”
“我看你不是回去喂狗，是去杀人的吧？”
白玉堂就知道会是这句话。“艾队长啊……”
“正经说话！别套近乎！！”
白玉堂闭了闭眼睛。“我知道路上没有任何摄像头可以追踪我的车辆。我的车上有摄像屏蔽系统。不过还是有一种方法可以认出我的车子来。因为在一大堆车子中间，我的车在摄像头下看起来像一块不和谐的自留地。
我家小区门口有门卫。你可以问问他昨天下午两点多有没有见过我回去。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多的可以说了。”
艾虎被白玉堂顶的皱了一下眉头。“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有杀人嫌疑。”
“我干嘛要杀我大嫂啊？！”
“这就要问你了。”
白玉堂揉了揉头。
艾虎的问题一下子都被白玉堂掐掉了，只好出去让人先调查一下白玉堂说的是不是真的。
倪继祖那边进展得更糟。也不知道是他问展昭呢，还是展昭问他。
“倪组长，我知道谢朝阳不那么好对付。但是真的，你可以试试我的建议。给苏晓颖去问他，从他小时候的事情问起。每次都问得很细节，很详细，这样，就可以一点一点的让他把真相说出来了。比如，对他说，相信他是受害人。然后说，像他这样有着这么令人难过的身世的人，就算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然后向他解释说，自己的亲人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这让人觉得非常难过。于是有的时候，就会希望别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场给苏晓颖做指导。”
倪继祖很认真的听完。才猛然发现展昭现在是他的审讯对象。
展昭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明白。死者胃里的东西，难道不足够证明嫌疑者的身份吗？
“你怎么知道死者胃里有什么？”
展昭叹了口气。“这不难猜。有很多具有虐待倾向的人或团体都会这么做。”
“谢朝阳说，是凶手从中作梗的。”
展昭摇了摇头。“所以我说过，这个凶手很聪明。”
“是的。你也很聪明。”
“那么烟蒂呢？难道他还说，是凶手逼着他抽烟的？！”
“他说是凶手捡起了他抽的烟。”
“哈？！”展昭摸摸鼻子。他真是不应该被情绪影响而错过了审讯谢朝阳的第一时间的，“在白骨堆里发现的他的骨头，是不是他也说不知道？”
“是……”
“车子上也没有他的指纹吗？”
“没有。”
“暗室里、手术刀上，那些瓶瓶罐罐上，都没有吗？”
“有。手术刀找到了，上面有他的指纹，但是他说是凶手……”倪继祖说的也有些底气不足，“小展我给你说吧，其实我们都不怀疑你和小白的。可是不知道谁给老板打小报告，说你和小白有联合作案的时间。老板下令我们查你们俩的。”
展昭摆摆手。“这没什么。你们有没有让他详细描述过他的受害过程？”
一个问题，令倪继祖也从审讯室冲了出来。准备拿审讯记录给展昭看看。
艾虎证实了白玉堂的说法。但是审讯记录怎么能给嫌疑人看呢？
结果展昭个白玉堂被一边一个，关在谢朝阳两边。白玉堂说他要吃花生。结果拿了吃食在那儿扔隔壁的谢朝阳。他手劲还真不小，打得谢朝阳疼得不得了，结果两人还吵了起来。看守的**喊两声喊不听，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次日中午的时候，没有联系上展昭的展辉冲到了**局。
因为他是受害人，所以倒也有进警局的资格。
只是被白玉堂和展昭加上谢朝阳三个人搞得晕头转向的重案组实在没有太多的功夫搭理他。而展辉要求见谢朝阳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得到同意。
展辉要求见展昭，这才被告知说展昭也是嫌疑人。但这一消息也彻底激怒了某军火界头目。
他二话没说的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当着重案组周超吕明艾虎的面，对着电话那边只说了一句话：“G市**局抓了我弟弟，让他们给我放人！”
391秒后，他们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是局长颜查散打过来的。接电话的周超连着哦了三声，叫倪继祖来听电话。倪继祖解释了两句，但是看来完全没解释进颜查散的耳朵。
七分钟后，展昭出现在展辉的面前。
展辉对着艾虎再次重申他要见谢朝阳。
艾虎看看倪继祖。两人想想，让不让见，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何必呢=w=
但是有些人就是这么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二十分钟后，艾虎和倪继祖陪着展辉出去了，随行的还有展辉的两个手下——张鲲、张鹏。展昭没有跟去，呆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周超和吕明显得有些尴尬。展昭很老实的坐在边上看不到电脑屏幕的小凳子上。
“没事儿，你们这样办案很好。我没什么意见。忙你们的去吧。”
周超和吕明互看了一眼。吕明道：“小展啊，我们其实都相信你的……真的。”
展昭笑了笑。“真没事儿。你们忙吧。”
他笑得周超和吕明也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但却反而更加觉得内疚。
周超给他倒了杯水。“那你喝点水，做沙发上休息休息吧。昨儿没睡好吧。”
“这倒是真的。”展昭说着，也不客气，喝了点水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周超对着吕明嘀咕。“哎哎，你说颜老板什么毛病啊。为啥要怀疑小白和小展啊？结果还是他要放人。”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少说话，赶紧干活！”
“哦……”
谢朝阳还在考虑着，警方还能找到什么证据的时候，却被通知可以先回家去了。
这令谢朝阳感到有些意外。警方的理由是拘押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明确证据显示谢朝阳是凶手。
——难道警方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而昨天那两个小子那么倒霉的成了他的替死鬼？
想想恐怕没有这么容易。他回到家里，反复的想：要不要去密室里看看？那些**到底拿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再回来找他？有没有什么可以当做证据的东西？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
警方会不会在他家里安装了监控？他决定出门一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蒙脸的东西，再将自己伪装的胖一些，然后再去看那个暗室。
这样就算有摄像头，他也可以说，**看到的并不是他。
但是暗室里面已经被**翻得不剩下什么了。
他于是摸索摸索着在地上寻找起来。他在地下埋过几块骨头，会不会被**找到了？上面会不会也有他的指纹？不行，他得将它们藏得更好些：也用水泥将他们封起来吧！虽然那样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走出去，找到那张埋在废纸堆里的素描稿。想着这应该是第几层了，怎么埋才是合适的 ……
但还有一个问题，万一那些**又来了怎么办？
他颤抖着手，只是情绪已经有些不能控制了，他觉得那些白骨在呼唤着他的统治。他们要被安排在最合适的地方，而他这个离开了它们两天的主人，必须去给他们安排好。他必须做：今晚就做！
他打开灯，拿起每一块骨头放好。还掀起罩在脸上的黑布，在颈骨处咬上自己的牙印——不知道是他的牙齿特别坚硬还是这层土里有什么特别的成分，居然被他一咬一个牙印子，堪比当年《碧血青天杨家将》里杨宗保掰银锭的轻松潇洒。
* * *
展昭睡醒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白玉堂。他正和周超吕明对着电脑屏幕不知看什么。大概是因为屏幕太黑的缘故，屋子里的灯都关上了。
展昭敲敲起来拍了周超一下。办公室里顿时传来一声凄凉的长嘶：“啊~~~~~~~~~~~~~~~~鬼啊！~~~~~~~~~”
吕明紧张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玉堂仰头：“猫儿你醒啦？”
周超这才反应过来，拍他的人是展昭。“小展啊~~~你知道我怕鬼啊~~以后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啊？？”
展昭轻笑。“怎么了？”
“如展大神算所料。他真的拿着那张图，去埋骨头了！”——原来这欲擒故纵的计划，竟然是展昭昨天晚上建议给倪继祖他们的！！
说话间，视频中就看到倪继祖和李明叔带着人冲了进去。
展昭也看了屏幕一会儿，不由的叹了口气。“我还是担心，从他嘴里可能问不到任何的信息。而当他认为我们有了完整的证据后，就可能会采用自杀的手段来回避法律的制裁。”
“这想法真奇怪？”
展昭耸耸肩膀。
经验告诉他，高智商自我证明型杀人犯，都是无法面对自己的罪行的。他们在被迫面对自己的罪行之前，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证实他们对警方的控制力：你们无法制裁我。
但是人被带回来之后，对方没有让展昭参与审理。反而给他放了三天的假。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展昭也没有去深究。既然人家在这个案子上不欢迎他，那他也只能少参与了。
不幸的是，展昭想对了。第三天，谢朝阳就在看守所中，用衣服勒死了自己。警方再也没能知道，他是怎么将那些骨头埋到那么深的地下，又是怎么去杀死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死他们的。
对展昭而言，森罗万象症的患者，似乎总是被抓得充满了离奇巧合，又结束的仓促而留下了无数再也无法解开的谜团。
只有展辉，在谢朝阳自杀的前一天，去见过他一次。
他拍了一沓相片在谢朝阳的面前。每张照片上都有贾静媛和他自己。有些上面，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你看着她死的。是不是？！”展辉没有说杀死。
谢朝阳愣着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
展辉盯着他的眼睛。“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是我的老婆。她是一个女人！你这个孬种——！”他说着，一把抓过对方的领子。几乎贴在对方面前一字一顿的道：“你就杀了她！因为你他妈的是被婊/子养大的！！所以你就自甘堕落的连保护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谢朝阳被他猛地摔了出去。张鲲赶紧上去把人接住。谢朝阳挣扎着喊了起来。“我不是婊/子养大的！我是自己养大自己的！！我不是婊/子养大的！！”
展辉上前踢了他一脚。冷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记着，虽然你杀了她，但是我还会依旧爱他。而你，也会依旧被所有人厌弃。”
他说完，留下照片，扬长而去。
只要留着底片或电子存档，照片，还可以冲印无数遍。就像人们留在别人心中的印象，永远也不会消失。就算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
“爸爸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展燕小公主娇滴滴的声音在站立在窗边良久的展辉身边响起来。
展辉蹲下身，摸着小姑娘扎在头上的两个小辫子。“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燕儿和爸爸一起等妈妈回来好吗？”
懵懂的孩子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干脆的点点头：“嗯！”
就算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我们依然会在心中，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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