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罗黄罗】死生契阔-36 by:fire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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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结尾出现的人物为最光阴,如有雷,请慎重阅读
以上
【第三十六章 光】
黄泉看到来人,禁不住“嗯”了一声。
“怎样了?”罗喉出声相问。黄泉却已动身去截人。
“这位公子。”
“何事?”刀【^_^】客看起来极年轻,直接的口气,清澈的眼神。嗓音却是意外的低沉,仿佛加了磁,好不吸引。
风流。
黄泉打量了少年刀【^_^】客一眼,“你来苦境,为了证刀?”
“哈!”这一句,立刻引起了刀【^_^】客的兴趣,“相杀吗?”
“等。我不用刀。”黄泉说着看了罗喉一眼,又看回来人,“不过这里有一个用刀的人。就看你能不能引起他之兴趣了。”
“哦?”少年和罗喉对视一眼。高手之间的竞逐,只需这一瞬,便能判断是否值得。
“畅快一战吗?——无是非,无生死。单纯招式上的较量。”
“他选定的对手。当然。”
罗喉语毕,一行人来到一处开阔战场。刀【^_^】客取出一柄兽骨制成的长刀,对上罗喉不败的计都。
【蹉跎错,消磨过,最是光阴化浮沫。】
一声诗号,少年首先发招。双刃相交,白华万点。
眨眼已过数十回合。
疾扫的轻灵。深沉的霸道。
少年的兽刀凌厉迅捷如光如风。
罗喉的计都,却稳若山峦,磅礴凝坚。
疾风吹皱那满山的郁郁葱葱。却吹只是让它们摇曳着反【^_^】动金色灵光。
罗喉不禁讶异,原来刀,可以有如此多的变化。
然而更加讶异的,却是与罗喉对招的少年。
原来刀,竟可以是如此的沉稳狂狷,如王如霸。
兽刀骨齿咬过计都刀背,刀【^_^】客身影瞬间已到罗喉身前。
罗喉轻叹一声:“不智。”却竟也有些舍不得对手,反而侧身避过。
谁料如此举动,竟是让少年杀发了劲儿。刀上环环相制,招数却是越多近身的纠缠。
罗喉突然一收计都。黑金刀体旋转,紧【^_^】咬住少年的兽刀。迫得他不得不身随刀转。计都凝力,骤然止发。少年只感到刚才刀上旋转凝聚的气力,竟是瞬间到了他身前。
再要提劲,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撒手。
兽刀落。
刀【^_^】客。败。
“你经验太浅。”
“你叫什么名字?”
“罗喉。”
“罗喉?天都的罗喉?”
“是。”
“最光阴(1)输你,值得。我会再去天都找你。”
“可以。你叫最光阴?”
“是。”
“吾记住了。”
罗喉说完,打算离开。最光阴却是兽刀一指,刀尖正对黄泉。“你。稍等一下。”
“没人告诉过你,这样做很没礼貌吗?”
“没。”少年说着,放下刀,“你知道我之来历?”
“知道,如何?”
“为何你会知道?”
“如果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
又一个单纯好骗的家伙。
但黄泉突然自己自从和罗喉在一起,就落了一个毛病——他看到单纯的孩子就不忍心骗!
这毛病一定要改。不骗好骗的是傻【^_^】子。
可是骗这个看样子是刚来苦境修行的少年,似乎有点给苦境抹黑??
想了一圈黄泉最后决定就“实话实说”好了:“我的答案是,我不能告诉你。”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那我的答案,或许也会相同哦。”
“其实我可以骗你说,我能看到你身上的魄冠。”
魄冠二字一出,就见最光阴脸色顿时一凝。“你究竟是何来历?”
“我刚才给你的答案,也适用于这个问题哦。其实它对你,有字面以外的意义。而我的问题,也只有等你理解了那个意义之后,才可能得到。所以你,不必急着回答我。”
最光阴皱了下眉头,最后还是忍道:“说吧。”
黄泉将自己的功体的症状简单描述了一下。最后道:“你欠我一个答案咯,最光阴。”
“苦境人的算数都这么差吗?”
这明明是过去他的台词吧。黄泉心想。但或许正是因此,他才更容易明白对方真实的意思。“你是在害羞吗?”
“不懂你在说啥。”
“哈哈哈。最光阴,有了答案的以后,随时可以到天都找我。”
“你叫什么。”
“黄泉。”——不复无间,敢向黄泉。
“好。”
最光阴和罗喉分道。
一路上,最光阴时而回想和罗喉过招时候的场景,时而思考黄泉话中的意思。
苦境的人,说话都是如此奇怪的吗?——不过,奇怪才有趣味。
他一路往下走,一路想着,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碰到的人之“奇怪”,苦境罕有。
一阵婴儿的啼哭忽然划破天际。
最光阴皱了一下眉头。“谁家如此不知疼惜婴孩?”
而另一边,君曼睩也停下了脚步。
——“又是这种悲切的哭声。”
神之子。
“嗯?”罗喉侧头看君曼睩。
君曼睩挥了挥水袖,解释道,“最近时常会听到。这名婴儿一定是失了双亲,所以才会哭得如此的哀伤。哎……”
“你与你的先祖相同。都有过多泛滥的同情心。”
“武君。能否请你派人找到这名婴儿,如果它真的失了父母和照顾它的人,就将它带回天都,曼睩想照顾它。”
“妖僧、巫读经。”虽然没有带人同行,但是罗喉一声令下,妖体半僧道和巫读经还是几乎立刻现身而来。
“武君有何吩咐。”
“带回那名哭泣的婴儿。”
“是。”两人应声离开。
黄泉一边看着罗喉对君曼睩的有求必应叹息,一边又觉得罗喉的布置着实是高妙。妖僧和巫读经是天都众将中最能察言观色、善于谋定后动的两个,抢夺神之子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们再合适合适不过。虽不爱算计策划之道,罗喉下令时,却仍是如此的无懈可击。这样一个人啊。心头泛起喜爱的温热,不禁伸手捏了一下对方的手。
罗喉回攥了一下,再不放开。
一行人看天色不早,今日又是十四,没有夜市可逛,罗喉决定等下个月初一,再来看看夜市,此回先回天都。
两人的手,就一路地牵着。
回到天都脚下,竟见一片的张灯结彩。
玉秋风在那处指挥着篝火排放的位置。
一行人都是一愣。
御不凡见到他们回来,走过来说:“武君,军师。庆生宴所需的物品都准备好了。你们看可还有什么要添加的吗?”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条长长的菜水单。
罗喉简单看了看。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停住了。“什么是蛋糕?”
“哦,蛋糕是一种来自西洋的糕点,主要是鸡蛋、小苏打和面粉做成,上面可以裱花,写上‘某某某寿辰大喜’的字样。蛋之读音同寿诞之诞,是寿辰的意思。糕之读音通高峰之高,隐喻寿诞之人岁岁高兴,年年高成。
而且它还可以根据人数的多少改变尺寸。十分适合人多的场合。”
“嗯,这个想法很好。是谁的主意。”
“回武君,是家妹。”
“让她过来。”
玉秋风听说罗喉找她,她手边事情也正巧办完了,便走过来。她曾恨罗喉入骨,也曾试图刺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时过境迁,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以一种这样安静的心态来见眼前的这个人:“武君,你找我?”
“你做得很好。”
“多谢武君夸奖。”
“你也来自天下封刀。与曼睩认识吗?”
“哦。她们两个小时候,可是一见面就不理睬我这个大哥和天下封刀的三个少主了,哪里会不认识。”
“那正好。回头你搬到曼睩边上住吧。免得她一个人寂寞。”
“多谢武君。”君曼睩翩然道谢。
玉秋风也福了一福:“谢武君。”
“嗯。虚蛟。”
“武君。”
“今日是你的庆生宴,我放你假,曼睩和玉秋风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委屈。你尽情欢乐吧。”
“呃……”老实的仆从不知道此刻要怎样表达自己心中的感受。
罗喉却也没有等他说什么意思。“狂屠。”
沉默都天都右护令闪身而出。
罗喉让他陪虚蛟一起,今晚也不用守护他了。
然后御不凡要罗喉宣布庆生会开始,还要罗喉致辞,弄了不少名目的花样。
结果罗喉就只有一句:“大家玩吧。”便结束了。再转头,已经找不到武君和军师的人影。
“天都大家庭的庆生会,武君怎可以一个人离开。”虽然被拽着来到天台,黄泉却看起来并不站在罗喉这一边。
罗喉“哈”了一声。从高高的天台,俯瞰海边篝火通明的地方。“这里,更容易感受到那种欢乐的气氛。”
话音落下,突然感到身边人,从后面抱住了他。
因为换了便装的关系,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清楚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和臂弯中的温柔。
身体的接触中,传递着一股浓浓的情愫。无法分辨得详细,却是满怀的柔惜。
黄泉没有说话,但罗喉知道,黄泉是想要安慰他。
“吾无事。”他说着转过身,将人揽在怀中。
他无事。只是不习惯和很多人分享心情。
或许也并不是不习惯。只是习惯了一个人。便已失了感情。
除了对身边的这个人。
他低头,亲了亲那缀着浓密纤长红睫的眼睑。“吾很喜欢你这个庆生宴的主意。
后日,吾给你庆生。”
“寿星可是有许愿的权利的哦。”
“唔。你有什么愿望?”
“可以提前许吗?”
“当然。”
“哈。”黄泉突然一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黄泉。”
“什么。”
“无什么。”
黄泉听完,伸手顺了顺罗喉额前被吹乱的发丝。罗喉的金发触手很是柔软,红发却是倔强的冷硬着。黄泉一边给罗喉顺,一边问:“你不问我最光阴的事?”
“吾可以等。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
“他来自异界。那个地方具有十分玄异的力量,也可能可以恢复我的功体。银血已经说了,幻月苍龙泉的灵能不足,我想这个机会,有备无患。”
“嗯。”
“而且你今日与他一战,不愉快吗?”
罗喉闻言,脸上神色竟是不禁越发温柔。“他,很年轻。”
年轻,意味着朝气,意味着希望,更意味着清澈和无限的潜能。
“你也是。”
“你还没见过我出手。”
“所以更加期待。”
期待的余韵,绕入清浅的缠【^_^】绵。楼下的欢腾,不再令天台上的人只得过往情谊追思。
月上,楼高,人,不再独自凭栏。
“我饿了。”
将士欢闹了一半多的时候,天都的武君和军师才再一次出现。
两人在篝火边吃了点东西。
君曼睩御不凡那边有一圈人在一起玩文对。
虚蛟跟狂屠等在篝火边跳着动作奇怪的舞蹈。
一伙人却都是笑得如此肆意和欢腾。
觥筹饮宴,卸甲归田,涂歌邑诵,物阜民熙。
这曾是君凤卿的希望。也曾经成为过他之希望。
究竟是人心因为忘记了战火而腐朽。
还是他,不够资格作为一个君主?
“罗喉。”
“嗯?”
“在想什么?”
“无。”
“那你跟我猜谜猜,好不好?”
“好。怎样猜?”
怎样猜都不知道就答应。黄泉趁别的人没在看的时候,捏了下罗喉婴儿肥的脸颊——实在是太好欺负了:“第一个问题,南海缺什么?”
“人。”
“为什么?”
“海上没有人。”
“可以有岛。岛上就可以有人了。”
“那是缺什么?”
“阿弥陀佛。因为南无阿弥陀佛。”
“你念错字了。”
“写下来是一样。”
“……”
“下一题。大象的妈妈是什么动物。”
“大象。”
“有点趣味好吗。”
“要怎样算是有趣味?”
“比如讲。大象的妈妈可以是猩猩。相(象)由心(猩)生你知道吗?”
“现在吾知道了。”
“再来一题,米的妈妈是谁?”
“大米。”
“是花啦。花生米你总吃过吧。”黄泉说着从桌上的小食盘里拿了一颗花生米出来,递到罗喉面前。继而顺势送到他嘴里。
“下一题。米的爸爸是谁?”
“雪。”罗喉嚼着花生米,稍微有些口齿不清。
黄泉“嗯?”了一声。
“雪莲(恋)花。”花生吃完了,发音也清楚了。
“厉害,答对了。”
“有奖励吗?”
“换你出题吧。”
“奖励过了再说。”罗喉说着威逼利诱黄泉给他讲他小时候的故事。
结果黄泉被罗喉缠得无法,便简单说了几句。
“后来呢。”
“别得寸进尺。换你出题。难倒了我再说。”
罗喉想了一会儿。过去结拜的时候,君凤卿最善文书。曾经给他们几人出过谜题。最后成了一句结拜的誓言。他还隐约记得一些。又看了看身边的黄泉。
要说一句什么话好呢?
黄泉看他想得专注,靠在石头边,磕着下巴,看着明灭篝火下,那人认真的线条。头发、鼻子、眼睛、嘴巴。每一个地方都要不放过的记下。
忽然,罗喉说话了:“什么花不需要土来栽。”
“荷花。”
“答对了。”
“换我了哦。海狮的孩子叫什么?”
“嗯?海市蜃(生)楼。”
“唔。”黄泉拉拉罗喉的头发,“好吧,你又答对了。”
说着,把刚才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又说下去了一些。
再次换罗喉出题。“什么水,没有鱼?”
“泥水?清水?雨水也会无鱼哦。”
“有理。”
“你的问题答案太多。不够合理。。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出题就这么有创造力,就给我一个奖励做补偿吧。”
“可以。”
黄泉眯了一下不大的眼睛:“如果你不想回答,也不可以生气哦。”
“嗯。”
“你知道,邪天御武和刀龙之间的关系吗?”
罗喉还以为黄泉要问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吾不知。”
黄泉没有再追问:“那下一题吧。有一个戆人,他出门的时候放了一把火把家里烧了,请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是戆人。”
“滋——”连输两阵。黄泉有点不甘。暗想着,下一次要加大难度。
这次的故事里,出现了苍月银血了。
罗喉安静听着,没有说话,神情很认真。好像要把这些零零碎碎的都记下来。
黄泉讲完,过了好一会儿,罗喉才出声:“什么冤,无头。”
“……”冤有头债有主,它有时候是一句废话,“不懂。”
“伸冤。”
“根本不通。伸冤跟头没关系。”
“猩猩跟大象更加没关系。下一题,什么城,没有人。”
“空城。”
“唔。它不是吾要的答案。”
“你要什么答案啊?”黄泉忍不住又捏了捏罗喉的脸。
这次正好被御不凡看见。“哦……”原来罗喉对黄泉竟然是如此地纵容。
毫没来由地,他想到了漠刀绝尘。
捏一捏看看对方的表情,一定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吧。
“你猜。”
你猜?咳。罗喉刚才对自己说“你猜”。黄泉很不正经地联想到了书里的姑娘家会情郎时候经常会说的“你猜”。虽然罗喉的意思分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结果黄泉自己烧了脸。“我猜不出。”
“那就下一题。”
“停——答案是什么?”
“等下再告诉你。这是惩罚。”
“……”
“什么树,生长在最高的地方。”
“玉树。”
“唔。答对了。”
“奖励!上一题的答案。”
“不行。”
“罗喉!——”
“你前一题也不算答对。”
“那你开始的时候还答不上来好几题过。”
“既往不咎乃英雄本色。”
“你!——”黄泉好像看到罗喉偷偷地弯了下嘴角。于是又气不上来了。算了。不就是题么,扳回一城就是:“一朵白莲花,一朵红莲花。那一朵香味更重?”
“红莲花。”
“为何?”
“感觉。”
“不算。”
“吾答对了?”
“就算对了,也是蒙对的。我要理由。”
“吾不知。”
“因为清(轻)香白莲。”
“哈。”罗喉难得开心地笑。“那你听吾下一题,什么金,非金。”
“礼金。”
“错了。礼金可以是金。”
“你出的都是什么怪题。”
“彼此彼此。”
“不知。”下一题一定难倒你。黄泉恨恨地赌咒。
罗喉却是难得温柔。“贡金,非金。”贡金指的是上古一种敬献铜、铁等可用来打造兵刃的金属的奉礼。“现在,你不妨再猜一猜,那个你没答出来的题目的答案。”
“嗯?”什么意思?黄泉审度地看了罗喉一会儿。为什么问好后面的问题,才提到前面的问题?难道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
黄泉默默将罗喉的问题想了一遍。
荷花
泥水
伸冤
?城
玉树
贡金
“和你生……”黄泉不由脸上一烧,竟是一股莫名的邪火:“你真无聊。”
罗喉看他明白,高兴地将人抱住低头去亲。
呢喃道:“你又亲了一个无聊的人。嘶……”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堂堂天都军师。
罗喉摸了摸嘴角被咬破的地方。
黄泉没说什么。却是侧头枕着他的肩膀。“你这么无聊,不如跟我说一说,当年,你是怎么跟醉饮黄龙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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