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工作室

【猫鼠猫】看猫鼠抓犯人 第二案 4-2

 但他是不得不承认,人家真的很有效率!13个小时,就把他找了整整三天,都没找到蛛丝马迹的两个“出走”的学生给找出来了!

而到了第二天,蒋梦天才意识到,展昭真正神通广大的地方,并不在于13个小时就找到两个学生。而在于,他第二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让高俊诚自己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高俊诚非常吃惊。但也就只是吃惊。

直到一个多月后,他忽然有天在网上看到了自己和洪宏相互解火的视频。看着那拍摄出来的画面,加上朱杰和洪宏的言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那些事情无比恶心起来。那阵子他正看上了低年级的一个女生,洪宏还为此事说不表白他是“孬种”。就这样,他想进了牛角尖,并越想火气越大。

因为视频在洪宏的笔记本电脑里,他当然认为是洪宏干的。之后,四人再一起做那事情的时候,他就恶心不堪,但是又不敢说出来。这种负面心理便累积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动了杀心。”

他的杀心是认真的。并开始因此筹划杀人的时间和方式。哪知在跟踪洪宏的时候,竟意外得知,将视频放上网络的并不是洪宏,而是朱杰。而朱杰这么做,完全是对洪宏上一次故意没代人考过英语四级的报复。因为自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找他代考或是代笔写英语文章了,令他的经济收入一下子少了很多。

洪宏是贵公子,毫不犹豫的就扔给朱杰一笔钱。并声言,朋友就做到毕业为止。

高俊诚因为生气,后来将这笔钱当着洪宏的面给撕了。

但是这还是没能令他消气。

“视频已经被撤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展昭难得的插了一句。

高俊诚表示他不知道。“但是这一点也不重要。这年头,上了网就没有撤除这么一说了。”

“还是撤的比较干净的。”展昭看着柳明杰的报告,确定道。“上网时间比较短,是境外网站。没有引起特别的关注。”

“那又怎么样?”

展昭放弃了争辩,“请说下去。之后你就想到了杀死朱杰然后嫁祸给洪宏的办法?”

高俊诚表示,他了解警方的办案方式。也知道他们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在校园里进行搜索。又发现学校东边的操场和操场边上的树木,认为那是一个很好的弃尸地点。而且游泳馆还没有开。他观察了两周,知道没有人会进去查看,就将门锁切断,又用胶水简单粘住。这样又等了两周,发现果然没有人看出来,便决定按照计划进行。他先利用视频的事,逼朱杰做了离家出走的电话录音。威胁他说,如果还有下次,就告诉校方。

 

洪宏的那封书信,则真的是他骗洪宏,要他和他一起出去闯荡而写下的。

 

“他们两个都要上课,我直升了没事。有时候给他们带饭,很容易在他们的饭菜里下【咳咳】药。”

 

展昭点头。“所以,他们两个都不是周五失踪的。”

 

高俊诚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展昭。

 

展昭笑了笑:“怎么了?**并不像你想的这么无能,不是吗?”

 

高俊诚再次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将自己如何在化学实验室偷了化学药剂,配成肌肉松弛剂,并下在两人饭菜中,然后将他们骗到游泳池的情况简单说了说。他是在游泳池将两人打晕的。朱杰被他在游泳馆关了近两周,直到洪宏也被他绑住后才当着洪宏的面动手将人杀死。弃尸的工作是分步进行的。那一周他以离家出走的名义没有上课,就专心做这件事。他先观察了警卫的活动情况,然后将尸体藏在学校内的树下。再是树上。接着才扔到校墙外面。

 

“那些小动物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杀了朱杰之后,看到洪宏震惊的样子,我就很爽。”

 

“想看一下洪宏怎么说的吗?”展昭问着,将一份口供放到高俊诚面前,“他说你病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想告诉你,就算你不喜欢他,就算朱杰做错了,就算你做错了。只要你愿意说出原因,他都愿意听你说,并希望能你能够好起来,快乐起来。”

 

“这不可能!”

 

展昭取回口供:“你父亲的案子至今没有解决,这确实令人感到难道。”

 

展昭说着的时候,高俊诚冷哼了一声。

 

展昭没有介意,只是自顾自继续道:“你母亲迅速地改嫁,也让你产生了对人与人之间真诚和信任的怀疑。我能够理解你的孤单和寂寞感。所以你将很大一部分的感情投入子你和洪宏他们的友谊上。”

 

高俊诚抬头看了展昭一眼,漆黑的眼睛中,露出诧异和难过的神色。

 

展昭很轻柔的回看他,略微将身体的距离拉的离他更远了一些,以便让他感到更多的自由。

 

“洪宏对你的感情让你觉得,连友情都受到了欺骗,所以你才会生出杀人的念头。而你想要做的,是用这样的扼杀,来拒绝被欺骗的这样一个认知。因为友谊在你的感情世界里已经太重要了。”

 

“可我为什么会想要去杀他们呢?他们没有做什么大坏事……我知道他们不该死。”

 

展昭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高俊诚伸过一只手搭在展昭的手上。然后展昭让他将他抓紧一点。高俊诚很用力的抓了一下。

 

于是展昭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高俊诚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展昭看了看他,道:“你太孤单了。回家也没有人。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也不得不到过去那种身体触碰带来的安慰。——你知道,其实人和人之间身体的交流,是很重要的。它本身就会让我们感到快乐,并在心灵上产生信任。”

 

高俊诚侧过头去,努力眨了两下眼睛,避免展昭看到他懦弱的泪水。

 

展昭知道一次不能说得太多。很多因为感情而犯罪的人,在憎恨到要将一个人杀死的同时,总其实对那个死者期待着什么。他们杀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再也不愿意去期待了。而这些人,绝大多数在杀人之后,会变得难以面对自己。就像高俊诚这样。他们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冷血和无情,但是社会的不接纳却让他们更为害怕,以至于只能通过不断的告诉自己,那样做没什么,那些人是该死的,才能继续接受自己的存在。这类行为大多都是不自觉发生的。

 

相比之下,高俊诚能够将问题问出来,并愿意相信展昭说的话,真的是个很好的现象了。

 

展昭又同他聊了一会儿,才重新恢复到严厉的态度上。“我念过几年心理学,也有一些临床经验。坦白的说,根据你的智力能力和你的心理状况,我认为你具有中度的反生命倾向和孤独症。但仍旧存着倾诉欲和社会被容纳心理。

 

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希望你更加明白自己的情况,以替自己做正确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写一篇自述,将自己的真实感受和想法写下来。我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心理治疗建议。

 

另外,其实洪宏对你很了解也很关心。喜欢、或是爱慕这种感情,虽然不一定是友情是升华,但是也未必是对友情的玷污和否定。而且,女生喜欢你你不会生气吧?”

 

“……”高俊诚一时找不到话说。想说什么,想给自己找些想要杀洪宏的理由,却又十分明白,展昭说的是对的。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展昭的和善和严厉。他见过很多很多**,大多数时候,犯人和**之间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什么年轻未来、坦白从宽之类的,大多都是招供前的话。招供完了,或许判决上会有不同,但大都不会再有人来安慰和关心。

 

展昭等了一会儿,看高俊诚在自己想事情,便起身打算出去。出门之前,忽然转过身,“你父亲的案子,我会设法给你一个交代。”

 

在他关上门之前,高俊诚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谢谢。”

 

白玉堂正在审讯室外面。门还没有关上,展昭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在高俊诚确定能够看到的角度,亲了下白玉堂的额头。才合上了最后一道缝隙。

 

——其实相爱产生的欲望,是很美好的事物。

 

 

第二案的结束语

 

世人都难以忍受孤独,而在各种孤独中间,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孤独。

 

处在逆境的人由于不信任任何人,对这种孤立更加敏感。

 

——【法国】奥诺雷•德•巴尔扎克

 

人之初,究竟是善是恶。

 

从儒家的孔子到荀子,继而是法家的韩非子。两千年之前,便为这一问题争论难休。

 

我们现在能够确定的是,世上用放大镜照在太阳底下杀死蚂蚁的,都是那些还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并非因为他们拥有时间,而是因为他们好奇,他们还不懂得生命的珍贵,不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

 

他们的纯真,是永恒对本性的展示,因为尚没有挫折,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掩藏。

 

村上村树说:“仅仅是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就可能被嫌弃。大人们的世界也差不多,但这在孩子们的世界里表现的更直接。”

 

在本*能的意识中,每个人都明白自己对孤独的害怕;也明白如何用嫌弃,来作为表达自己的不满的武器,因为这会让对方感到孤单。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多数人不再嫌弃他人,并非皆出于善良的增加。而仅仅只是慢慢的知道,要让自己不被孤立的最好办法,就是保持友好和沉默。

 

人就和任何生物一样,其存在的初衷,只是为了生存本身。善与恶,或许不过是对不同求生行为的一个分类吧……

 

但或许又不全然如此。

 

人的心灵,与生俱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可以超越生死和本*能,点亮他人的灵魂深处的孤单和黑暗——

 

亲情,友情,爱情。

 

它们以信任和宽容为基石,将单独的个体汇聚到一处,彼此温暖和照料,驱散孤独和黑暗。

 

人的心很大,是人一生展望的边界。人的心也很小,容不下多少悲伤和无奈。

 

悲伤一旦将之填满,就再也没有容纳信任和给予宽容的空间。

 

当人心失去了善良和情谊,在给他人带去伤害的同时,人又何尝不是在伤害着自己。

 

展昭晚上点着灯,在家里看着高俊诚下午写下来的东西。

 

白玉堂在一边已经瞅了他三次了。“猫儿你看它好久了。平时论文也不见你看这么仔细。”

 

展昭没有搭理他。白玉堂索性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往他的衣服里摸。

 

展昭打开他的手。但白玉堂却不依不饶。“你干嘛啊?让我看完,别闹。”

 

“什么那么好看啊。” 白玉堂挑起眉毛不为所动。

 

展昭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宠溺的笑了起来。然后揉揉他的脑袋,叹息一声:“你呀!”

 

“我怎么了?”白玉堂瞟他。

 

展昭低头亲了他一下。“行了,你先洗洗吧。洗完我也睡觉去。”

 

白玉堂这才志得意满的走开。展昭每逢此时,回会总错觉,白玉堂屁【咳咳】股后面伸出了一根长长的老鼠尾巴,正翘得高高的。

 

这样一个人,那么干净美好而自我。却每每都用着傻乎乎的插科打诨技巧,在他陷入人类心灵最幽暗悲伤的角落时,将他拉出来。

 

其实展昭想说,他没有真的陷进去,只是有时候分析病人,必须设身处地而已。

 

但又总有些不同,每次被打扰之后,总会有一种格外的喜悦和甜蜜笼罩在心头。

 

心理学,特别是犯罪心理学中,很大一部分研究的是性【咳咳】冲【咳咳】动和性【咳咳】变【咳咳】态,熟谙其如展昭,其实没有弄明白,自己对白玉堂的冲动是哪里来的。但他知道,白玉堂是那么特别的一个存在,如此的忠实于自己的内心,以至于,所有的心理学在他面前都完全多余;以至于展昭在他面前,非但不用担心会读出什么阴暗负面的想法,还总能惊喜连连。所以哪怕不明白原因,展昭也确定的知道,自己是爱上这个人了。

 

爱情并不是犯罪,即使弄不清原因,也依然是那么的美好明媚——因为它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你所有的喜悦都可以和他分享,所有的悲伤都愿意交给他分担。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彼此心灵的边界成了对方的心灵,而彼此心中的悲伤也会被对方分散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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