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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猫】上邪之蒹葭-16 by:fire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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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旧时恩

 

展昭白玉堂闻周助之言尽是一愣。

 

“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来,怎样猫儿?我们过去看看?”

“既是大人叫,自当过去。”

说着,两人出到小道上,各自认镫上马。“烦这位小兄带路。”

周助点头,三人三骑,肠道上只见一尘黄土蔓延,顺着往京城方向去了。

 

入到城里,马速便慢了下来。

“怎会是小兄弟来报信?”

“呵。这不是我和我家相公刚从开封府出来,正在寻落脚的地方。就又撞上了包大人。主簿公孙大人看止不住我的好奇心,就打发我过来找你们了。”

——竟有这般巧法。

白玉堂心中纳罕。但看那少年年纪比自己尚且小了二三,神气俊逸出群,一双明眸中,虽带狡黠之气,却无奸猾之色。叫他又断难将他同那杀人害命之事联系到一起。

他看展昭,谁知对方却是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心事。于是只得挑挑眉,游目四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周助闲聊。直到听见周助说了声:“到了。”然后见他扬手一指:“就是那里。”

 

三人下马。

公孙策此时候已经看完了尸体,叫人敛上了白布。他看到展白二人过来,便叫人揭开布头:“同那三人,一般的死法。”

展白二人都很是困惑的皱了皱眉。展昭忽似明白了什么:“先生。——可会是,为了养那蛊虫?”

公孙策闻言击节:“对呀。我怎会每曾想到!”

是故说,再聪明的智者,也有差人一招的时候。

这时,展昭看白玉堂低眉不语,便唤了他一声:“玉堂?”

“我记得今晨,那人同我说,若是中了这蛊虫,便是想死,也无这样容易。又记江湖传闻,中蛊之人,唯有先将头颅砍下,继而分开焚烧成灰,方能不流毒于世。”

公孙策点头:“我不曾亲见过这蛊虫,以前一直也道是江湖上的人以讹传讹。莫非当真如此厉害?”

白玉堂摇头:“属下也没见过。猫儿你见过?”

展昭苦笑:“这不是昨晚就见了一回么。——当真诡异得紧。”

 

三人正说话间,边上突然有一小孩跑了过来。

因为人小身矮,一时竟也没被防备到,眨眼就窜到了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就觉得有东西靠近,本能的将公孙策往身后一档,手中画影一横见已有出鞘之势。再一看,竟是个总角孩童,扎着两个小牛角辫子,甚为可爱。虽然明知有诈,却还是忍不下心斥骂。见孩子看着自己一脸委屈,便笑了笑问:“你是谁家孩子,怎到这管人办案之地来嬉耍?”

 

孩子看他方才一脸厉色,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如今见这哥哥着实生得好看,一笑之下灿若星辰,顿时胆子便回来了。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有个婶婶刚才让我将这物交给哥哥,说哥哥得了后定会给我买桂花糕吃。”

——小孩果然好骗么。这个念头自白玉堂脑海中一晃而过,可便在这一刹那,他听见一丝极高的肖声。顿时便觉得耳膜疼痛已极。

远处的周助大叫了一声:“小心蛇!”便见一条五彩小蛇破开小孩手中信纸,直取白玉堂咽喉。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白玉堂却退不得。他身后是公孙策,这人视线被他挡住,若是他退开,公孙策必难逃这毒蛇之信。看这蛇身体极小,色彩斑斓,必是剧毒,被它扎上这一口,岂还有命在。所以他只有举剑,剑刃出鞘,白光一闪之下,蛇已攻不到咽喉。却知那蛇竟这般伶俐,蛇头一转,直奔白玉堂持剑之手的袖内。

然而它快,却有一道寒芒更快。白光一闪之下,一道血雨如注,蛇分两段,扭曲着落到地上。挣扎无几,便不动弹了。原是展昭出的剑。

当真一场虚惊。

 

可白玉堂还来得及没回头向展昭道谢,却看那段蛇头又起,张口咬向近在咫尺的白玉堂的脚。

那也就是白玉堂,一凛之后,画影翻手一著,堪堪将蛇头定在了离自己半寸的地上。险之又险。

 

惊魂蒲定,却看那送信的孩童尚自呆立,怕是被眼前的事吓得没了所以。四周人群渐渐哗然。白玉堂上前想要宽慰几句,却立时见到那少年的一双手,已漆黑如墨。他也不及想,先以剑挑开那信,跟着近前啪啪点了他肩膀几处要穴。拉开那孩子的衣服一看,只见这黑色已经没到了胳膊肘。即使穴道被封,依旧在缓慢上延伸。

展昭湛卢轻点,嗤嗤两声挑破了孩子手指上的皮肤。谁知流出的血,竟然是红色的。两人对看一眼,都知道这般的毒,却最是厉害。

 

孩子此时方觉得了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喊着要娘亲。展昭按住了他肩膀,输了些内力过去,压制那毒性。

人群登时更加骚乱起来,有人喊着:“王家的嫂子”往远处跑去。

白玉堂耐不住吵,此时心头又气又乱,恨不得立时冲去从人群里揪出那叫孩子送信之人——多半便是岳彩馨。

 

好在公孙策就在身后。他拍了拍白玉堂和展昭,自怀中取出随身的金针施治。

五毒教善虫蛊,但于毒药一道,终究不若中原几世积累的丰厚。不多时候,黑气便不再上升。只是解毒一道却连公孙策都有些犯难:“不知究竟是何毒草配齐,若说要解,便不容易。”

恰逢这时孩子的母亲王氏赶来,见到孩子出事,便要扑来,被一边的张龙拦下。

 

“这位想必是王氏夫人。”

“正是妾身。大人,我儿子怎么了?我听街坊邻居说是被开封府两位大人拿下了。”

这市井人言,果真是靠不住的。

公孙策却仍是好脾气的和颜悦色:“令郎适才替人送信,误伤了手。开封府有职责替令郎诊治完了,再送回家里。夫人觉得可好?”

“可是,这满手漆黑的,却是怎么回事?大人,我家阿贵平时很乖的了,他不会犯错的。啊,大人。”

公孙策闻言,却是摇头:“王夫人,你会错意了。令郎适才触碰了有毒之物,故而现下你不可去碰触于他。非是他有错无错。你不先不要激动,开封府做事,难道夫人还信不过么?”

这两句也就是公孙先生说了。看似无章,却是对待普通民众,恩威并用的手段。

又说几句。王氏被他这又恐又抚的搞了个没有头绪,只得一头雾水的跟随张龙和王阿贵一同,随公孙策往开封府去了。

 

四人离开后,白玉堂看周助还在边上,就对他走了过去:“刚才还要多谢你提醒。”

周助点点头,看着他的神色,却有些奇怪。

白玉堂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本来是半带打探的问话,谁知对方却完全不接口。

“小兄在看什么?”

谁知,这时周助的神色已经从奇怪变成了吃惊。他迅疾的抬手去扣白玉堂的手腕。白玉堂欲待反应,却觉一阵晕眩,一时竟然没能避开。反是展昭应变,两指一弹将对方的手打了回去。否则堂堂锦毛鼠一天里头被人两次扣到脉搏,岂不要丢人死!

“小兄弟这是为何?”

 

周助仿佛此时方觉到了什么:“展大人,我没有恶意。只是刚才那孩子的衣服上也有毒药,否则因何信纸放在怀中,那孩子便不曾中毒。白大人刚才用手去扯他的衣服时就已经中毒了,只因他身上有“漫麝”为抗,故而缓了反应的症状。我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他说着,两手一摊,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笑。

展昭闻了他的话却是大惊。这连公孙先生都看了良久方才确证的“漫麝”,何以他竟能如此轻易察觉出来?

杏眸一乜,已带了两分冷色:“你既看出来,之前为何不说。”

那周助也不介意:“我也是等的白大人中毒后方才看出来的。我知道展大人定在疑惑我的身份。可是你若自己试试白大人的脉,便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白玉堂闻这许多对话,身体已然察觉到了不对。浑身仿佛火烧一般疼痛起来,展昭在他身边,正好当了借力的支撑。他眯起眼打量对面的少年:“你究竟待怎样?”

周助但笑,轻轻说了六个字:“无他,报恩罢了。”

 

这个少年,竟能在报恩两字后面,加上个罢了。实在叫听的人有些哭笑不得。

周助看对面两人还是不信,叹了口气:“真不知当说展大人是施恩不望报,还是贵人多忘事。八年前冬,泸州蓝田,你曾救过一童龄少孩两回,还教了他防身的武艺。”

短短几句,当真一语惊醒梦中人。“无怪总觉得眼熟,原来是你!”

“展大人现下可信了?原因我慢慢再讲给你,白大人的毒,怕是等不得。”

感觉到白玉堂借在自己身上的力已越来越重,展昭情知周助所言非虚。只是仅仅是那身份,却并不足以取信他。两相权衡,还是让周助先问一问脉象,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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