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工作室

【霹雳/罗黄罗】死生契阔-13 by:firefish

#猫鼠工作室#

【第十三章 刀龙之眼】


梦如芸和刀无心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冷吹血等怒气冲冲地回来,黄泉才请苍月银血悄悄将人送出去。

冷吹血前往天下封刀后,玉刀爵并不买他的帐,甚至还骂罗喉欺人太甚,本性残暴不堪。双方因此动起手来。
虽然带了不少人去,但对上天下封刀被招集回来的三武师和四大名流,天都人马还是吃了暗亏。幸好有巫读经站在暗处,见势不妙,将一行人给救回。人马虽然没有损伤,到底是办砸了罗喉的交代。所以冷吹血虽然回来时候怒形于色,在御武殿上,却是不敢吭声。

罗喉坐于殿上。看着坐下各自带伤的属下。
“怎么回事?”
虽然仍旧是慢条斯理的问话,却令冷吹血如坐针毡。但他知道罗喉不喜人露出恐惧,因而还是尽力冷静地回答道:“玉刀爵反抗,本来我们已经压制住。却被突然出现的四大名流合招所困。”

罗喉思索了一番。如今天下,果然已是风起云涌。刚才自己遇到的三个刀客,各自都是顶尖。只是四大名流?天下封刀的副主席、三武师实力都不过尔尔,“四大名流。能使我之左护卫陷入困战?”
“是吾太大意。轻视了对手。冷吹血保证,没有下一次。”
“再来呢?”
“巫读经出手,打散了天下封刀战团。”
“呵。巫读经。”
墨绿衣衫的巫师跪在阶下候命。“在。”
“去将黄泉找来。”
“是。”

吩咐完了,罗喉将头缓缓转向失败而归的四人。“扣影毒杀。”
被点名的褐发男子身子猛然一颤。这次之前,他刚刚败于九州一剑知。不但败了,还让那人一剑震动了天都地基,惹恼了罗喉。这一次又败。罗喉一定会认为他是无用的属下了。
果然。坐上黑袍绿发的男人,依旧缓慢但是毫无感情地对他道:“上回你没守住天都。让九州大闹。此回你已是第二次失败了。”
“武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每个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追随的人,不需要弱者留在身边。

幽绿色的光芒在王座上的男人不经意的抬手间闪过。随着一声惨嘶,顶着褐色发髻的头颅落地,鲜血几滴,溅湿了地面。
冷吹血没有抬头。殿上的其他人都禁不住地微微颤抖。
“弱者,不需要机会。”他们的君主那淡淡的评价,又似乎是对他们的警告。

“咕咚”一声,死尸栽倒下来。血漫漫地染红了砖石。

黄泉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身。然后问罗喉:“你找我?”
“嗯。”看了一眼来人。虽功体尽都不再了,却还是有一股子不容侵犯的气势。

和那个刀无心,果然是完全不同的。这样想着,罗喉不知为何,有一些的骄傲——他身边之人,是旁人难以匹敌的。“他们失败了。明日,你带他们再去一次天下封刀。”
黄泉闻言,刚要拒绝,却听一旁的冷吹血抢道:“武君。请再给冷吹血一次机会。属下定不辱命。”
罗喉听了,没有表态,依旧看着黄泉:“你说呢?”
黄泉一点也不想接这个山芋。而且他又不是罗喉的手下,为什么要听罗喉的命令。冷吹血要去,正合他的心意,“若他们不听我的,去了也是徒惹失败。就让他们去吧。”
“你害怕无法令他们服从吗?”

黄泉微微抬起一点头,看坐上的罗喉。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马上做成的,即使知道方法,有一些,也需要时间。太阳底下,立竿可以见影,震动了山河亦可以遮天蔽日。但是谁也无法让月亮在那个时候出现。人民的信仰和服从也是如此。让他们顺从既有的信仰很容易,打破这些信仰,也很简单。但是谁也无法让人民立刻就接受一个新的信念,服从一个新的人。”说到此,他才将头转去看冷吹血,告诉罗喉,“让他们服从我。一天,不够。”
冷吹血被他的眼神惹得极为恼怒,借着罗喉之威喝了一声:“放肆!”
黄泉没理他。他不想同冷吹血怄气。现在,只要是忠诚于罗喉的人,都是他的战友。
罗喉再次“嗯”了一声,好像是在思考黄泉的话。
“那,这一次,你还有什么意见给我吗?”

“四大名流是吗?”说着,黄泉袖子一挥,扔出一本小本子,“这里有四象之阵的破解之法。破了之后,可就地杀一人以示天都之威。也算是对他们今日行为的回礼。”

本子黄泉是扔给罗喉的。罗喉没有接,直接打给了冷吹血。“你拿去看一看吧。”
冷吹血不敢违抗罗喉,低声应是。

黄泉看罗喉似乎没什么事了,就想离开。刚才调换刀龙战袍,耗费了一些体力。要不是被巫读经叫来,他已经打算睡觉了。“还有事吗?无事我离开了。”

“有,你留下。别的人可以退下了。”
冷吹血不甘地看了黄泉一眼。躬身退下了。


等都人走了,黄泉才淡淡的对罗喉说:“我不是你的下属。不要用这样命令的口气。”
“你不想追随吾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过去的黄泉有,但是现在,那个答案却不全然。“我说过,我好奇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我还不是在追随你。”
还不是,也就是说,将来或许会。“你所见到的吾,还不值得你追随吗?”
“我还没有见到真实的你。”
嗯?罗喉在心中微微又产生了一些震动。随即他就扯开了话题。“随吾来。”
黄泉虽然有些累,但并没有拒绝。他不想罗喉看出他的疲累。

跟着罗喉来到了天台上。
罗喉静静看着拍着浪花的海面:“站在此地,你看到了什么?”
“众生,以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一次,黄泉去掉了愚蠢两个字。他想,这一次给罗喉的答案,不需要这两个字了。
“还有呢?”
“寂寞。”
“嗯?”和过去罗喉全然一样的答案。不知道是因为是同一个人,还是历史总要走过同一段过程。
黄泉不在意答案。他想,自己曾经,其实也这样回答过这个人。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已经不那么恨他了:“没朋友、没亲人,眼前可见唯有众生,如此渺小,如此不堪接近。身体和心灵上,都脆弱得不堪你的靠近。你说,不寂寞吗?”
而他的答案,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不像罗喉对他的回答,依然不变:“虽是寂寞,很多人却渴望拥有。”

他决定把话题扯开去:“那你呢,也是一样吗?”
“吾已拥有的,还需要渴望吗?”
“拥有之前呢?”
“太久远了。历史说,吾曾经和那些人一样。”
“曾经有一个人。他为了救一只小鹿,打死了一头老虎。第二天,其他人听说了他打虎的事迹,来同他比斗。不顾他昨日力气耗费太多,生生地,将他打死了。——他,该死吗?老虎,该死吗?那只鹿,该活吗?”
“众生习惯于同情弱者。”
“而忽略强者的感受。所以,能站在这里的人,会不寂寞吗?”

这世上真正的英雄并不多。如果他们遇不到彼此,就注定会寂寞。
可是这其实是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今日,吾去找少独行时,遇到了另外两个刀者。吾并未拿回影神刀。”他们的实力虽然不能抗衡吾,但也并不是弱小到不堪吾的接近,“这样,也能算寂寞吗?”
“如果他们愿意来天都,站在此。也许,就不算了。”

罗喉闻言,沉默了一会。
黄泉很困了。只是不想让罗喉看出来。因此强打着精神。这种沉默让他特别的困顿。
终于,罗喉开口了。他形容了一下漠刀绝尘和啸日猋的样子。“你认识他们吗?”
黄泉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罗喉这两人的身份。最后他说:“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
“唔。”他要找的只有一种人,“拥有刀龙之眼的人吗?”
“是。”
“吾会去证实你之说法。下去休息吧。”
说完,绿色发的人首先转过了身。

黄泉心中微微一动——难道罗喉还是看出来了?
一时间,心头除了讶异,竟还有些温暖的窃喜。
他从后面慢慢地看着罗喉的背影。还是像曾经的时候那样,这个人挺直的背脊,会让人忍不住相信他的磊落和坚毅。让人忍不住会想,如果此人愿意相信你,那么他将会是个很可靠的战友。就算让他站在你的身后而毫不防备,也不需要担心。
那么或许其实就是当年那一眼的时候,他的心,动摇了。

评论(4)

热度(34)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