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工作室

【猫鼠】年关 by:seventh1009

年关

 

这个年是展昭和白玉堂有生以来过得最难的一个年。

 

展昭,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刚刚不到一年,一家国内著名的广告公司设计部普通白领一名,每月的薪水除了交房租水电费穿衣吃饭后所剩无几。白玉堂,21岁,某大学经济管理系大四学生,还有半年毕业,本应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的米虫一名。半年前,他们两个刚因为出柜而被各自的老爹逐出家门。

 

展父和白父当初是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过的战友,多少年的交情了。只不过退役后白父拿了复员费练起了小摊,乘着改革的春风一路从倒卖童装的小摊贩做起一直到现在成为拥有上亿身家的大老板。三十岁那年事业爱情双丰收,娶了个如花美眷。三十三岁那年喜得粉团儿般的一个儿子,取名玉堂,视为心肝宝贝外加命里魔星。美中不足的是白玉堂十岁那年白母身染重病不治而亡。白父对妻子用情至深,又不愿儿子受委屈,索性再未续弦,一心扑在事业和宝贝儿子身上,把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把个儿子养得羡死潘安气煞宋玉------还有无法无天。

 

展父则是转业到一家国企做了保安科长,后来被反扒大队的队长看中调入了公安系统,又一路由警员做起,一步步上升直到今天成为主管交通工作的副局长。虽非大富大贵,也算是工作顺利事业有成。家中妻子端庄贤惠,儿子相貌俊朗脾气温和品学兼优,从出了幼儿园起一路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的走过,毕业后立刻找到一份好工作。虽说目前职位尚低,但凭儿子的才华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白父和展父并未因生活道路的不同而变得生疏,相反,即使再忙,他们每月也要聚上两三次,只为一个共同的爱好——象棋。两人都是棋迷,且水平也真算得上是棋逢对手,多年来和棋多,分得出胜负的时候少,想比较出谁的棋艺更高一筹势比登天。两个人都是倔脾气,非要好好较较劲儿不可。因此这么多年来见了面就摆棋盘杀他个昏天黑地,有时候还不顾年纪像小孩儿一样争个面红耳赤。吵到急处甚至宣布过绝交,只是两人都没记性,气消之后照旧对着个棋盘不停拌嘴。

 

两个老的几乎见面就吵,好像没怎么正常说过话,两个小的却是相处融洽。事实上小孩子到了一起哪有不拌嘴吵架的?只是展昭太有个做哥哥的样儿了,向来对白家小魔头礼让三分。有时候白玉堂欺人太甚连白父自己都看不下去,可展昭却还是一让再让非但不显委屈反倒似乎乐在其中。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来。白父只等着白玉堂大学毕业就开始培养他接自己的班,展父也盘算着再过几年自己就可以退休了,然后两个小的就娶妻生子,他们两个老的就可以边含饴弄孙边比拼棋艺了。那种生活真是令人向往啊!

 

只可惜这些美好的构想都在半年前的一个傍晚被一个突发性事件打破了。本来约好在展家下棋的白父因为又跟展父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摔了棋盘回家,却意外地发现两个小的正在白玉堂的卧室里赤身肉搏。于是盛怒之下打电话叫来了展父展母。展父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优秀儿子玩什么不好偏玩起了断袖,好什么不好只好上了分桃,于是跟白父前嫌尽释,共同对敌。他们几十年来难得地达成了一致——要两个小的要么立即发誓从此恢复纯洁的男男关系,要么马上断绝父子关系卷铺盖滚蛋。

 

展昭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眼里的倔强和紧抓住白玉堂的手却说明了他内心的选择。白玉堂可就没那么平和了,梗着脖子冲父亲阐述了一番“恋爱自由”的大道理后,说了声“断就断,当离了你们我们活不了吗?”然后在白父手中的杯子掷向自己之前拉着展昭扬长而去,连铺盖都懒得卷上一卷。

 

出了门,被夏夜微凉的风一吹,两个人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展昭先送白玉堂回了学校宿舍,然后跑去朋友家借宿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跑到一起商量对策。“有爱饮水饱”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说出来的,在现实生活中少吃一顿都饿得慌。还有住的问题,展昭总不能一直打游击吧?再者说两人也想住在一起。幸好白玉堂口袋里的“零用钱”一向不少,展昭又去公司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然后请了假和白玉堂一起到他的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小的只有十几平米大的小屋。屋子靠门的地方被隔出了一个小小的厨房,小到除了简陋的流理台外只并排站得下两个人。没有客厅和卧室之分,一张双人床,一个写字台和一个小小的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两个人也不在乎这些,白玉堂把自己的被子搬过来,又拿了点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就正式入户了。展昭趁家里没人的时候还是回去卷了个铺盖和几件衣服,然后又去电器商店买了一个电饭锅一个电炒锅,想想又买了个微波炉——热东西烤东西都方便。

 

如此一折腾,两个人的口袋里也就所剩无几了。

 

当晚,白玉堂吃了展昭亲手做的第一餐饭,然后两人在新家的大床上亲热了一番,就相依相偎着开始计划下一步了。展昭下个月的薪水已经没有了,不过白玉堂说生活费好应付,他的同学还欠着他一些钱,说好马上还,应该够用了。至于今后的日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二天一到学校,白玉堂先收拾了自己衣柜里那些一年也穿不上一次的名牌衣服送到二手店去卖,然后又把新买才一个月的手机卖掉,花三百元买了个除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外几乎什么也做不了的手机——好在结实耐用,待机时间也够长。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卖掉笔记本,毕竟这玩意用途大得多。白玉堂并没有什么同学借了他的钱,他昨晚只是安慰展昭而已。他也是男人,不能只让展昭为钱操心。从小衣食无忧的白玉堂仿佛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他从少年到成年人的经历。

 

展昭从白玉堂突然简化的服饰和那部手机上洞悉了白玉堂的谎言,但他并没有戳破。展昭知道白玉堂花钱花惯了,他不想白玉堂节衣缩食,因此开始拼命的加班加点。每天早早起床给白玉堂准备好早点,然后坐公车去公司上班。计程车是不再坐的了,嫌贵。也不能迟到,因为想拿到全勤奖。在公司里接活不说,回到家里也不闲着,他又通过朋友找了些私活做。就是生病了也不肯让同事们分担他那一部分工作——他们的活是计件的,真正的多劳多得。

 

白玉堂也没闲着。除了克制自己大手大脚的毛病,他也开始试图自己解决自己在学校的花销,并想减轻些展昭的经济负担。他从小弹得一手好吉他,并且有一副难得的金嗓子。没想到本来用以娱乐的东西有朝一日竟成了糊口谋生的技能。白玉堂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同学组成了一下小小的乐队,每晚到一些pub、夜总会去赶夜场。展昭本来不同意他做这个,但又拗不过他,只得每晚散场时去接他。一个月后,一个夜总会的经理拦住了演出完准备离开的白玉堂,告诉他其实想要多赚钱很容易的,凭他的条件可以一晚就赚够学费,只要他肯像他们一样。说着暧昧地冲二楼吧台附近那几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努嘴。

 

白玉堂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耐着性子说了句“我是男的”就想走,不愿过多纠缠——展昭还在外面等着他呢。可经理笑得更加暧昧地说:“你再仔细看看。”白玉堂细一观察就发现那几个“女人”个子太高了腿也太粗了,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就是所谓的“人妖”——不是泰国做过变性手术的那种,而是扮了女装陪有特殊要求的客人取乐的。白玉堂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上,他一拳挥去打得经理满地找牙,在经理“装什么装,当我不知道外面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吗”的讥讽声中疯了似的跑到外面一头扎进展昭怀里,拼尽全身力气死活不肯让眼泪流出来。回到家后白玉堂告诉展昭自己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赚钱了,却不说真正的原因,只说是心疼展昭,不愿让他半夜了还得去接自己,他每天还得起早。

 

然后白玉堂就开始在学校的BBS上发布信息找活干,翻译、家教甚至当枪手他都做。收入虽少了许多,倒也踏实,而且由得自己做主。寒假一到白玉堂干脆连接了四五份工,其中有一份是在辅导学校当外语老师,一上午四节课,学生换了老师却不歇,下了这个班的课再去那个班,一连站上近四个小时,嗓子也说得直冒烟。

 

就这样拼到了年底,两人的手中居然大有盈余。于是决定先添置几身衣服,再买上一大堆好吃的,像小时候那样好好过个年,慰劳慰劳自己。可到了真章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舍不得把辛辛苦苦赚的钱花出去了。以前白玉堂花钱如流水也从没觉得心疼,展昭虽说没白玉堂那样大手大脚但也没受过钱的束缚。如今知道了生计艰难,手里攥着自己的汗水换来的钞票心中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最终两人决定一人买一身衣服,又买了一大堆材料决定自己回去煮饭。白玉堂这半年来唯一学会的就是蒸大米饭和做蛋炒饭,当然还有煮方便面。要是让他在面里下个荷包蛋,他能搞得像是甩袖汤。展昭比他强些,好歹还能做上几个菜,而且管保是熟的,至于味道嘛就不敢恭维了。过年公司放了七天带薪假,展昭买了本食谱整天在家研究,三天之后居然小有所成。两人决定年夜饭也自己做——一则出去包席太贵,二则这个时候想定桌怕也难了。于是三十一大早两人又大袋小袋的采购回来一些新鲜蔬菜,调味料,还有几瓶白酒红酒啤酒。再买上一鞭爆竹,一副春联,几个福字,就兴高采烈地夫夫双双把家还了。

 

一进门展昭就换了衣服围了围裙开始做家庭煮夫,白玉堂则欢蹦乱跳地贴春联和福字。以前每逢过年白玉堂都要对这种红彤彤的俗气的存在表示一番鄙夷,可今年他却体会到了当中的乐趣——这些红色镶着金边的春联福字一贴,屋子里顿觉温暖不少,一股年的气氛也扑面而来。

 

菜一道一道上了桌,比起饭店大厨的手艺当然是天壤之别,就是比起展母来也还差得远。可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似乎这顿饭比有生以来任何一顿都要美味可口,似乎桌子上不是普通的鸡鸭鱼蛋和炒青菜拌凉菜,而是什么神仙难尝的珍馐美味。

 

收拾完桌子,两个人用笔记本打了一阵子联机游戏,白玉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过年应该吃饺子呀!可都这时候了,所有的商店超市怕都关了门,想买速冻饺子也难了。展昭一拍手说“我们自己包。”白玉堂立刻积极响应。可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饺子馅还好办一些,把一些羊肉和大葱剁得粉碎,再拌上油盐之类的调味料就行了。饺子皮就难办了。展昭在一只大盆里放了面又加了水开始和面,可是水少了,面硬。白玉堂跑来帮忙,见状忙往盆里加水,手一抖水加多了面又稀了,只好再加面。好不容易面和好了,才想起来家里根本就没有擀面杖。就算有也没用,他们两个对于驾驭那个小小的圆棒槌根本是一窍不通。还是白玉堂脑子转得快,伸手拿起暖水瓶的盖子,“这个是圆的,虽说大了点但也还算可以,拿它扣饺子皮吧。”展昭从谏如流,把面用一个圆形的水杯摊成了一张大面片,然后两人嘻嘻哈哈地开始用壶盖扣饺子皮。

 

包饺子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陷放多了合不上口还漏油,陷放少了瘪塌塌的站都站不住。好不容易包出了几十个东倒西歪形色各异的饺子,两个人已弄得满手满身的面。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进来的却是展母,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当妈的无论如何还是心疼孩子,早在两人搬出来不到半个月她就打听着找上门来,时不时偷偷跑来给两人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今天她又找借口跑来了,给两人送些饺子和她亲手做的年菜。展母进门第一眼就看见那些实在不成模样的饺子,眼泪就止不住开始哗哗地往下淌,把两个比他高了一头不止的大小伙子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嘴里却骂着自己的老公和白玉堂的老爸。

 

两人不知所措地劝着展母,好不容易劝得她收了泪,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展母还得回家去“应付那个老不死的”,然后千叮咛万嘱咐地出了门。这一搅和两人的心情也黯然下来,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在自己家里和亲人在一起度过,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可是现在却只能在这方寸之地彼此依偎彼此抚慰,似乎彼此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于是开开一瓶红酒,举杯对着窗外的暮霭发下誓言——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晚上两人一起守岁。没什么可做的,就用电脑看起了春晚。往年展昭还肯给父母面子陪着他们看上一段,白玉堂则是彻底的不屑一顾。可今年认认真真看起来才觉得春晚也还有些看头,起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的另两间房子里还有三个老人也在一起看。看着看着觉得饿了,展昭起身去煮饺子热菜,白玉堂跟了过来说:“还是煮咱们自己包的那些吧,阿姨送来的留着明天吃。”展昭了然地点点头开始下饺子。饺子破皮的不少,煮完之后一锅的饺子汤都变得黄澄澄的。白玉堂早就剥好了蒜,没有捣蒜器就用刀把它们切碎然后拌上酱油、醋和麻油。两个人把三大盘破破烂烂的饺子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各自喝了一碗油油的饺子汤——原汤化原食。重新躺在床上,拍着饱胀的肚子,两个人都有了困意。展昭搂着白玉堂消瘦的身体,在他耳边喃喃低语,“过去人说过年如过关,因为到了过年欠债的人就得把一年的债还清。还不起的就得卖房子卖地卖儿卖女,实在没得可卖的甚至被逼去自杀。所以大年又被叫做年关。”白玉堂也喃喃地回应,“咱们比他们强多了,无债一身轻,还能过个不错的好年。”展昭轻轻点点头,轻得仿佛只是想蹭一下白玉堂的脸,“是呀。这个年关咱们是过来了。过了这个关,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白玉堂闭着眼睛回应,“对,会好的。”然后两人都沉沉睡去了。

 

展昭的话得到了很好的应验,过年之后两个人就好事连连。先是展昭参加了一个私企设下的广告设计大奖赛,在两千多名个人一千多个单位参与的层层选拔中居然脱颖而出拔得头筹,获得了一等奖,奖金十万元。不是什么天大的数目,但也足够展昭在非闹市区选一所使用面积六七十平的小房子然后付了首付还有些剩余。两人又用先前的一点积蓄再加上展母偷偷送来的一些私房钱简单地装修了一番。地板用不起实木的就用复合的,耐用好打理而且不用定期打蜡。也不贴壁纸,简单地刮了下大白,倒显得干净亮堂。沙发买不起真皮的就买布艺的,样式更加活泼大方。把原来的炊具往过来一搬,又买了个衣柜和一张大床,再添制一台冰箱,一个小家就有模有样了。当然每月还得还贷,不过经历了去年半年的辛苦,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而且展昭因为这次获奖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升了职也加了薪,白玉堂只这半年就毕业了,也不用再攒什么钱,两个人的生活也因此宽松了许多。

 

接着就是白玉堂在大学毕业生招聘会上顺利地找到了一份可心的工作,薪水不是很高,但比起那些工作无着的人来说还是强多了。而且公司所在地离展昭的很近,只隔着一条街。两人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有时中午还能凑到一起吃顿饭。白玉堂成绩优异自身条件也好,当初实习时高不成低不就,最后在自己老爸的公司里挂个名逍遥了几个月。那时的白玉堂是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已有朝一日会乖乖地赶公车朝九晚五的。以前坐在自家的小轿车里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们想不通他们整天蚂蚁一样忙活些什么。如今他自己也成为了这些人中的一员,才发现这种貌似庸庸碌碌的生活其实充满了需要自行发掘的乐趣。第一次领薪水,家里又添置了一样东西,新研究出了一个菜谱,看着展昭津津有味地吃完自己煎糊了的鸡蛋------原来都是那么的让人快乐。而这些都是曾经生活在温室里的白玉堂所从未体会过的。现在两个人的新目标是贷款买一辆新车,不用太贵,十多万的经济适用型车就可以。有了车方便得多,时间上也自由些。

 

再然后就是两人与家里关系的好转。大过年的没有儿子在身边,三个老的也不好受。展母还跟“两个老家伙”呕着气,看完了展昭和白玉堂后回去只字不提。展父明知道老伴儿去干了什么,可又抹不下脸来主动去问,直憋得火气上升。这个年过的更是没滋美味。展父还好,总算家里还有个人。白父可就惨了,平日里照顾饮食和打扫卫生的佣工都放了假,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一所几百平的大房子过得凄凄惶惶。以前嫌白玉堂闹人,可如今家里连点声音都没有,静得他把所有的音响设备都打了开来。可再美的音乐再动听的声音又怎及得儿子的一句笑语,一丝欢声?

 

展昭买了新房子后,展母改变了战略,开始大肆宣扬他们在外面过的有多么幸福多么快活。两个老的本来还盼着两个小的在外面撑不下去会主动回来认错,那么一切都有的商量。可如今希望破灭了,眼见着——啊不,见都见不着,是耳听着那两个小兔崽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两个老的再也忍不住了。再加上展母的斡旋,展父开始让展母传话希望展昭带白玉堂回去吃顿饭。白父也开始骂“小白眼儿狼宁可跑去给别人打工也不回来帮老子一把”。后来------后来,就是合家团圆举家欢乐,HAPPY ENDING。

 

但是,两个老的还是不满足。因为白玉堂死活不肯回老爸公司,而是要求“再在外面锻炼几年”。展昭也不肯接受父母的资助,不但很快还清了展母的私房钱,而且坚持贷款买了一辆富康,每天载着白玉堂上下班,周末除了载着白玉堂外还有一些大包小裹去白家或展家,离开时车里的大包小裹一个也没少,只是里面换了内容。

 

最让两个老的郁闷的是,在第二年一家五口的团年饭桌上,当被问及“这个年比去年过的开心多了吧”时,展昭只笑不语,明显是在敷衍。白玉堂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还是去年那个年过得好,你说呢?”脸偏向展昭。展昭笑着点点头,“我也觉得那是我们这辈子过得最开心最幸福的一个年。”

 

展父和白父开始吹胡子瞪眼,展母笑得直打跌,展昭和白玉堂把别人当了空气,互相夹着菜吃得香甜。

 

幸福的年关啊,又过了一个。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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