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公案系列/刘郎恨（8-9）by：seventh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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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本来想找个借口一走了之，又怕再引起杜妈妈的怀疑。转念一想，见见这新来的倌人也好。赵嬷嬷和杜妈妈说话的声音虽低，却哪里能瞒得过展昭的耳朵？若非无奈，谁家大好少年肯送进这火坑里？如有机会能救他一救，说不定他肯助自己一臂之力。即便不行，想他一个新来的雏儿，自己也好应付。
主意已定，展昭气定神闲地抿着茶，顺便在房里四处溜达，假作看这房中摆设的同时，把隔壁房窥视这里的机关看了个满眼。想必是接受了红月坊耳听为虚的教训，那墙上挂的画中童儿的一双眼睛是镂空的，隔壁机关一启，就可以看到这房里发生的事。
正琢磨着应对之法，只听杜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大人，我们的新倌人到了，您且看看可还喜欢？”展昭转身朝来人望去，登时木呆呆定在那里，两眼发直，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喜欢，我可是喜欢极了！”
那少年笑嘻嘻凑上前来，“既然喜欢，那大人就坐下来，让我伺候您先喝上几杯吧！”杜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连忙吩咐小厮把酒菜摆上，招呼人退了出去，急匆匆赶到隔壁，打开窥孔，正把坐在对面的二人看了个满眼。
杜妈妈只见那宁大人坐在椅子上，那少年整个人已经坐在宁大人身上，一只手臂环在宁大人腰后，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边喂他喝酒，边在他耳边浅笑低语。宁大人双手抱紧少年的纤腰，口中调笑着。杜妈妈瞪圆眼睛竖起耳朵，只可惜二人喁喁私语，根本听不清什么。不过少年填酒布菜殷勤伺候，两人耳鬓厮磨，亲热得很。
不一会儿，两人的声音终于大了些，少年软语相求，“妈妈说只要伺候的好，就让我见我妹子，还望大人成全！”那宁大人哈哈大笑，“成全成全，你如此乖巧懂事，我怎会不成全？”少年笑道：“那我服侍大人再用上些酒菜？”宁大人伸手抬起少年下巴笑道：“有你在，我还哪里吃得下别的？”说罢一把将少年打横抱起，转身上了房内的大床，一抬手扯下床帐，将整张床罩了个严实。然后只见大床簌簌晃动，喘声渐起，显是鏖战正酣。杜妈妈微微一笑，关了窥孔，转身去了。
实际上，展昭可没杜妈妈看到的那么有艳福。他的后腰眼都被少年暗暗拧紫了。
少年一进房，展昭便认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新来的倌人？分明就是没影了两天的白玉堂！虽说眉毛剃细了，眼角不知拿什么贴得微微下垂，嘴角刻意上扬着，口音也变了，可两人一个被窝里睡了小八九年了，那身形那眼神儿，骗得了谁也骗不过他展昭。
同样，展昭心里明白，自己这点易容的功夫还是耗子教的，自然更瞒不过白玉堂的法眼。杜妈妈一出门，展昭就欺身上前，在白玉堂耳畔低语，“墙上的画有窥视孔。”白玉堂岂会不明白？顺势将展昭推坐在椅子上，自己上前坐在展昭怀里，一手端起酒杯，一手绕到展昭背后，狠狠就是一把，低声笑道：“展大人好雅兴！怪道这些日子总想绕开我自己溜呢，原来是找到了这般所在！”
展昭一脸干笑，欲哭无泪，“玉堂息怒，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实在是，这个，有难言的苦衷啊。呃，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白玉堂笑吟吟地捏着展昭的鼻子一杯酒灌下去，贴在他耳侧边吹气边道：“查到万全的另一处窝了，原来他是个掮客，只要赚钱，什么买卖都敢搭线。我怀疑他把二小姐给卖了，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他的上家化五。有兄弟帮我假造了身份骗了过去，假作葬母的孝子被化五倒卖进了这里。方才我已经从鸨儿那里知道二小姐的确在这里，你陪我演好这出戏，别坏事，否则五爷要你好看！”
展昭被他的耳边风吹得心里直痒痒。这几天两人分头忙活，几乎照不了面。好不容易到了一块也都累得倒头便睡，着实有些日子没好好亲热过了。偏偏白玉堂故意使坏，专挑平日里他敏感的地方上下其手。展昭身上受用，心道依旧已经如此了，不如得受用时且受用。你让我做戏，我便做足全套！身随念动，手上也不老实起来，口中轻声笑道：“你要我怎样陪你？”
白玉堂又灌了他一口酒，“跟杜妈妈说包下我，我得了空自有办法探到二小姐去处。”展昭微微点头，“这没问题，我也有借口再来这里找你。不过，你自己一人在这地方我有些不大放心。这又不少你的朋友啊，不会看破你吗？”白玉堂冷笑一声道：“就凭他们那点道行？再者，就算身份被看破了，这里的人又敢耐我何？我可是他们的主子！”
展昭闻言心中一凛，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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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又是乔装又是找宋祁帮忙，就是不想白玉堂趟这趟浑水，哪成想白玉堂来了这么一句，显见是已经知道了这如意苑背后的主子，展昭哪能不心急？这一惊之下，表情便有些控制不住。白玉堂急忙凑上前去，假作耳语，把杜妈妈的视线挡了个严实，“怎么，你好像很吃惊？”展昭干笑一声，“你方才什么意思？我不懂。”白玉堂乜斜着眼睛望着他，“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跟宋祁鬼鬼祟祟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展昭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这个，呵呵，展某想见识一下这温柔乡风流苑是个什么样子，免得被人笑没见识。”白玉堂邪魅一笑，“五爷我自负风流美貌，不信你这贼猫还有心思跑来偷嘴吃！”若在往常，白玉堂这般模样展昭是求也求不来的，可现在他却是如坐针毡，只觉得冷汗从背后直冒。再也没心思把戏给杜妈妈演下去，展昭朝大床使个眼色，与白玉堂假作调笑两句，顺势把他抱了上去。
床帐垂下，声音不敢放开，表情是不必再装下去了。展昭一脸惶急，“玉堂！你立刻给我回去！这里的事不用你管！”白玉堂冷笑一声，“打赢我再说！”一拳朝展昭招呼过去。展昭急于制住白玉堂，伸左掌接过，右手去捉白玉堂另一只手。不妨白玉堂腿下用力超展昭踢去，展昭一闪之间白玉堂腰部用力身子一拧，把展昭从身上掀了下来。两人未用内力，只在床上拳来脚往斗在一起，半过招半角力，床剧烈晃动起来。
最终还是展昭气力胜着一筹，最终把白玉堂制服在身下。白玉堂本来气展昭瞒着自己，但心里也明白他是为自己着想，也就没再挣扎，任展昭将自己的两只胳膊压在枕侧。“白玉堂！”展昭咬牙切齿低声喝道。白玉堂见展昭真急了，叹了口气道：“展昭啊展昭，你真是当局者迷。你瞒着大家密访如意苑是皇上的旨意吧？你不让我知道，也是皇上的意思吧？你怕我知道了，认为皇上对我有所怀疑从而心生嫌隙，从此倒向赵爵那头，对吧？”展昭被说破心事，也叹了口气，放开白玉堂，和他并排躺了下去。
白玉堂一笑，爬起身凑过去，“呆猫，你平日挺机灵的，怎么这回就想不透呢？皇上身边的能人多着呢，虽说都不如你我吧，可也不至于无人可用吧？”展昭暗叹，都这会儿了，这耗子还不忘嘴上讨便宜。白玉堂继续道：“皇上若真的不再信任我，又怎么会派你查这件事？他是算计好了，直接让我和你一块去，怕我碍着赵爵的面子推三阻四不肯答应。只派你去，让你瞒着我，可咱们天天在一起，哪里瞒得住？他是吃准了我的脾性，越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知道你在查赵爵，我是一定会跑来掺和一脚的，所以才在那里故弄玄虚！”
展昭一拍脑袋，自己也怀疑到皇上的意图，可怎么就没想到这一重呢？原本害怕赵爵发现自己独自密查之后告诉白玉堂，继而挑拨离间，如今想来，皇上只要一句“朕若疑你，岂会派展卿前去”就可化解嫌隙。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不过皇上这招也够刁钻的，白玉堂明知道他设了套，可心系展昭安危，也得往里钻。
看着展昭在那里呲牙咧嘴，白玉堂乐不可支，“早跟你说皇上面忠人奸，是个小------不对，中狐狸！”展昭心头一松，也笑了，“老中狐狸斗法，看你这小狐狸何去何从？”白玉堂眼神一黯，怕被展昭瞧见，忙转移话题，“我说宁大人，这天色也渐明了，你还要赖在这里到什么时候？”展昭施施然伸了个懒腰，“平日里我急着回去是怕你起疑，如意苑白天又不赶人，我呆在这里又何妨？”白玉堂咬着牙道：“快滚！不然这么久了，杜妈妈还不担心你精尽人亡！”展昭一笑，“怎么会呢？杜妈妈恨不得我被你迷得忘了自己姓什么，才好把我拴住哪！再者说了，你撩拨我那么久，就想这么算了？”说着伸手去掀白玉堂衣襟。
白玉堂红了脸一巴掌打开了不老实的猫爪子，低声骂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敢在这里轻薄我，小心我让你一辈子不举！”展昭一脸无辜，“那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白玉堂气得狠狠给他一脚，“我还得办正事儿呢！”展昭觉得够本儿了，再者他们俩要是招呼都不打都没了影儿，开封府还不得找翻天？只好嘱咐道：“别只顾着吴家二小姐的事。这几天我探查了几番，发现苑中西北角有一个竹子围成的院落，里面几座水楼是不许人随意进去的，其中必有古怪。”白玉堂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知道了！啰嗦！”一脚把展昭踹下床去。。
外边的小厮听见里面有响动，忙敲门进来，端进了热水漱具。白玉堂既然得做足戏，只好手忙脚乱地服侍展昭洗漱，又帮他整好皱了的衣服，重梳了散掉的头发。展昭心安理得地由他忙活，不时调戏几句，总算是解了点心头的郁闷。
好不容易把展昭打发走了，白玉堂松了口气，刚准备想法子去见见杜妈妈，打听一下吴家二小姐的下落，再找借口四处转转，打探一下展昭说的那处院落。却听脚步声下，紧接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我倒要看看这新来的美人是个什么模样？任凭他是金童下凡，也得懂这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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