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猫】看猫鼠抓犯人 第二案 1
第二案 出走的少年们
第一章 尸体VS出走
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而青春，就像是满山满山的野花，最绚烂的，总是开在前人们没有到过的地方。他们经受风霜损友的洗礼，从而长得越发耀眼和多彩。人们引以为豪，他们自己，更引以为傲。
很多年前，美特斯邦威有一句广告词：不走寻常路。虽然如今，美特斯邦威已不知走在了哪里，但是这句话，却留在了每一个追求不平凡的人们的灵魂。
这一天，JS高中三年级的学生洪宏，田楚忠和高俊诚正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等著他们的好友朱杰一起去【咳咳】操场。
JS是G市最好的几所寄宿制高中之一。而他们四人，是JS高校著名的损友四人组。
四人的光辉事迹不甚枚举，和老师之间发生的最大的三件，可圈可点如下：
XXXX年XX月XX日XX时，放水盆在教室的门和门框中间，英语老师推门进来的同时，水盒倒下，年轻美丽的英语老师受了一脸一身的“温”水，衣服几乎湿透……全班哄堂大笑，好脾气的英语老师气得当着全班同学跺脚说：“我再也不要教你们了！”
XXXX年XX月XX日，因为某次化学测验题太难，全班几乎都不及格，而销毁了他们年级化学课的成绩记录单。化学老师在洪宏处找到蛛丝马迹时，但另三个人却同时出面表示，洪宏那天晚上在跟他们打游戏。
XXXX年XX月XX日，在校园里玩彩弹枪，结果一枪打在巡视校园的教导主任脸上。气得教导主任将他们的家长叫到了学校，三令五申，如果再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就让他们退学！当然，教导主任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是JS校全年级成绩前十的尖子生，而高俊诚的手上，更是拿了大奖小奖无数。
学生们坚信著：损友亦友。──孔夫子，您过时啦。
但就是这麽耀眼的学生们中的三人，居然在即将将迎来他们人生中至关重要的考验──高考的时候，先後离家出走！
最先离开的是朱杰。他向高俊诚和洪宏借了两千元钱後便失去了踪迹。三天後，才用网络电话打回家，说按部就班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出门闯荡，让家里不要寻找。
时隔二十天之後，洪宏也留书出走。并留下信件，说，他原本是四个人里最敢闯荡的人，没想到朱杰居然抢了他的先。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是这世上真正成功的人，不需要从那桥上走过。他要背上行囊，去闯自己的天下。
学校本来打算低调处理朱杰的事情，毕竟孩子也成年了，离家出走是谁也没权利管束的事情。社会开放的第一条，就是放成年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这事情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啊！於是学校出台了加强管理的条例，严格规定在校学生周一至周五，没有老师的特殊许可，不得擅离校园。即使有了出校许可，门卫没有同批准的老师确认前，也不得让学生离开学校。
但即使如此，就在当周的周五深夜，高俊诚的父母再次找到找到了校方──高俊诚没有回家！
没有留书，没有电话。
三天後，家长才接到了高俊诚寄回家的信件，他告诉父母，这是他和朱杰还有洪宏约好的，他们要一起闯荡世界。
刚刚准备介入调查的警方，经过询问了三人在同学中的印象後，有意停止调查。四人之中，只有田楚忠没有成年，按照法律，只有未成年人的离家出走，才算是离家出走。因为一旦成年，行踪有讯，就不算是失踪人口，也就没有了立案的理由。
田楚忠甚至因此咬牙切齿的说那三个人没义气，竟然就因为他年纪小，而把他抛弃了！
但是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的闹剧都将终结，而打算拭目十年之後，这三个不走寻常路的高材生能不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下的时候，人们却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前去调查的**在尸体上发现了朱杰的学生证，并很快就确认了这具尸体，正是属於那个离家出走的，叫做朱杰的学生！
* * *
吕明拿著资料冲进了倪继祖的办公室。
“组长，FA区交上来一个新案子。”
他说著，将朱杰尸体的照片和一堆资料，放到了展昭和倪继祖的面前。
艾虎、周超、苏晓颖和刘信长也跟了进来。
白玉堂训练去了不在，小bobbi於是也被他带去了空军基地。展昭有时候觉得那只小狗的待遇真是太好了，他不能去的地方，它就能去？！！真是气死人了！
“死者朱杰，JS校高三在校学生。39天前离校出走，并打网络电话通知家里，说他要去闯荡自己的天下，让家中不要寻找，此後便失去了踪迹。
他的尸体是被园艺工在周二早上，于JS校墙外侧的一个树丛里被发现的。
根据法【咳咳】医验尸报告，死亡时间距离现在大约有18~21天。
JS校在朱杰出走之後，还陆续出走了两名学生。一名是在19天前。”吕明说著，拿出洪宏的照片，贴在白板上。“这名学生名叫洪宏。出走前留下了书信。
最後是14天前，高俊诚。”吕明又贴上了高俊诚的照片。
“他们三人在高三分班前是同班同学，而且关系非常好。根据FA区民警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都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平时还非常调皮捣蛋，之间很讲义气。他们在学生中有一个称号，叫‘损友四人组’，由这三个出走的人，和一个叫田楚忠的学生组成。三个人没有叫上田楚忠的原因，据说是因为他尚未成年。
高俊诚在出走的三天後，寄了信件到家里，表示他们三人是约好出走的。
因为死者身上贵重的东西都被粗暴的手法抢空，警方怀疑是劫财杀人。所以另外两名学生的家长现在非常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FA警方动用了紧急搜救措施，但是整整三天过去，他们依旧没有找到突破口，所以希望我们能够派出警力增援。
更加具体的情况，都在资料里面。”
艾虎一边看资料，一边打量打量在转笔玩的展昭。展昭看东西速度快，已经扫完一遍文件，正盯著照片看：“小展，有什麽看法？”
自从抓获了任飞之後，展昭威信一下子猛增起来。艾虎这麽问，倒不是刁难他或者想要测试他的能力，只是他很好奇，这一次展昭是不是又能用他那个看起来很像电视剧的心理分析法，再一次迅速的推测出可能的凶手。
展昭的视线没有离开朱杰的照片。“你们先分析，我再看看。”
於是倪继祖发问起来：“有没有目击者？”
“暂时还没有找到弃尸相关的目击者。”
倪继祖皱了一下眉头。“交警的录像上就没有一点线索吗？那个路段这麽偏僻，进出的车辆应该不多，怎麽也有个范围吧。”
“那个路段确实偏僻，所以摄像头也很少。FA区的警员们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会不会是从周围的什麽地方扔下去的？照片上没有拍到墙上有血，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地点。”苏晓颖指著照片道。
“JS校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有别的建筑。墙上警方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可疑的痕迹。”
“那难道他们就一点和弃尸相关的线索都没有？” 苏晓颖不甘心的道。
吕明也显得非常无奈：“事实就是，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艾虎和倪继祖互看了一眼──小白怎麽今儿不在？！那小子看录像的本事，他【咳咳】妈【咳咳】的简直就不是人！什麽玻璃上有个洞，车子备胎箱重量不对，影响启动速度之类的都能看出来。
现在，只有他看过的录像，说没有线索他们才相信是真的没有线索……
展昭虽然眼睛盯著照片，但是耳朵和眼睛的余光似乎都没闲著。艾虎刚把目光落到他身上，他就开口道：“小白今儿没空。”
“哇……”艾虎刚刚要问出一句：你们到底干嘛的。随即想到纪律问题，决定还是住嘴。
“这样说起来，朱杰从他离家出走到被杀，中间也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有找到过什麽目击者吗？”提问的是倪继祖。“而且他们既然是约好了见面的，朱杰必然在什麽地方等他们。他总要有个住的地方。查过旅馆、火车。长途客车的情况吗？”
“飞机也不能落下。”艾虎补充道。
吕明显得非常无奈：“没有查到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在本市及本市三日车程可达的城市内的住宿登记信息。已经做了寻人启事，在新闻里也播了，但是至今没有关於三人身份的消息。飞机他们是肯定没有做。火车乘客名单里也没有查到相关信息。”
“会不会是偷了别人的身份证？”──虽然要求登记身份证，但是酒店的入驻信息不可能联网整个居民信息库，所以有很有可能对方使用了捡来甚至偷来的身份证。
“正在朝这一方向检索。但是警力不够。学生家长对校方施压，我们的压力也非常大。”
一桌的人於是都沈默了下来。
过了大约有二十分锺的时间，中间大家一边看资料，一边陆陆续续还有些问题。比如同学之间的关系，田楚忠有没有问题。但是都找不出突破性的进展。大家决定到现场去看一下。
展昭却忽然抬起头：“有一点我觉得奇怪，为什麽凶手选择学校边上作为弃尸地点？”
“因为那儿比较偏僻？”回答他的是苏晓颖。
展昭摇头。“全市偏僻的地方很多。朱杰是JS校的学生。我看了资料。身份证和学生证都在身上，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有什麽奇怪的？”倪继祖不明白，“这两样东西，除了能够指出拥有者即是凶手之外，什麽用处也没有。凶手将他弃置在死者身上，不是很合理吗？这样弃尸完了之後，他只需要销赃就可以了。”
“可是凶手弃尸的感觉并不是很仓促。”
“对啊，那又怎麽样。”
“我的意思是，为什麽不分开扔呢？”
倪继祖听明白了。展昭的意思是，把证件放在死者身上，会令警方很容易知道死者的身份。“小展，凶手又不都是你的智商。”
展昭点头：“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我纸上谈兵很荒诞。但是请花十分锺听我说完。
资料上说，现场没有提取到脚印或是凶手的指纹。并且怀疑对方是驾车弃尸。因为周围没有拖拽的痕迹，墙上也没有可疑的痕迹。”
吕明点头。
展昭继续道：“这暗示著？”
“凶手考虑得比较周到。”倪继祖已经听出了展昭的意思，“但是，所谓的百密一疏。这种事情，我们办案经常会遇到的。”
艾虎也点了点头。
“那麽你们认为这个凶手是惯犯，还是第一次犯罪？”
“验尸报告上说，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致命的地方被捅扎多次。根据这两点来看，比较像是初犯。”说话的是周超。
展昭点头。“但是？”
倪继祖也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是弃尸方式非常谨慎。”
展昭继续点头。“这意味著，凶手对弃尸这个环节，做得非常谨慎。而且他甚至连道路上让我们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从概率上说，他因为不谨慎，而将身份证和学生证留在死者身上的可能性不大。只可能因为，他不怕警方发现死者身份。也就是说，警方确认死者的身份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那说明什麽。不是更说明他不认识死者，杀人只是为了劫财吗？”苏晓颖还是不明白展昭究竟要说什麽。
展昭笑著点了点头。“对。──看似是这样的。但是从目的上来说，就会出现几点矛盾。
首先，凶手为什麽要弃尸？──”
“因为第一现场容易让警方怀疑到他。或者仅仅是为了谨慎。”倪继祖的答案永远很精确。
展昭点头：“简单的说，为了阻止警方追查到他的身份。”
“是啊，这有什麽矛盾呢？”苏晓颖总是最好问的一个。
展昭笑了一下。“是这样的，一般劫财杀人的罪犯都比较粗心，他们通常教育程度不高，以至於对生命没有应有的重视。才会为了钱财伤害他人性命。这样的人通常不会做到像我们看到的弃尸方式。”确实，照片上的尸体躺得比较安详。甚至可以说，像是简单的树木掩盖的葬礼。
艾虎歪著头，然後看看倪继祖：“泥鳅，小展有点道理哈。我们抓的那些个劫财杀人的，尸体全都扔得都乱七八糟的。”
倪继祖也想了想几个过去的案子。的确，这样整齐的尸体还被破案的情况，都是知情者杀人。他有些吃惊的看著展昭。“然後呢，这能推论出什麽？”
“这说明，凶手不是一般的劫财杀人。从他第一次杀人就能做的这麽不留痕迹来看，凶手有相当的思考和分析能力。而且他有一定的时间弃尸。因为从朱杰被杀，到尸体被发现，中间经过了较长的时间。那也就是说，他有一段时间来思考自己该怎麽弃尸。通常情况下，最安全的做法，是扔进垃圾厂，或者找个有水的地方沈尸。
凶手绝对有智力思考到这些方面。但是他却选择把完整的尸体留在死者所在学校的边上，还带著身份证和学生证。”
“你是说，凶手希望警方发现，死者的身份？”倪继祖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展昭点头。“如果凶手不是患有精神病，那麽，是的，这是我看到这种弃尸手法的第一感觉。他希望警方尽快的知道死者的身份。
凶手没有看学生证，而恰巧的选择了JS校园边上的概率本身就非常小。因为死者朱杰既然是离家出走，就不可能在学校周围游荡。哪怕他真的後悔了离家出走的事实，回到了学校。凶手既然选择异地弃尸，就不应该将尸体扔在距离行凶地很近的地方。”
艾虎和倪继祖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看起来非常正常的事情，到了展昭眼中，居然就看出线索来了。
“我可以说，凶手有超过99%的可能性，是刻意选择了弃尸地点，并将身份证和学生证留在死者身上，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
“难道又是为了挑衅警方？！”倪继祖想到了任飞的案子。
但是展昭却摇了摇头。“不，现场没有明显的挑衅的证据。但是很显然，凶手不想让警方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又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
“小展，你不会是想说，凶手就是出走的另外两个学生吧？！”艾虎虽然神经大条，但是反应还是很快。很显然，如果展昭的推测是正确的，那麽警方现在极力的寻找他们两人这个事情本身，应该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但是他其实并不明白这是为什麽，只不过，只有这一种可能是合理的了。
展昭点头。随後补充道：“更或许，是两个中的一个。现在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分析他是如何杀害朱杰，而是如何找到他们。因为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凶手，而另一个，即将成为被害人──并被诬陷为凶手。”
重案组的人再次感到一阵恶寒……这是个什麽人啊？！！
“小展你确定你不是在写剧本？”倪继祖苦著脸问道。
苏晓颖也一脸的不可置信：“或者是想要当英雄的自己放了火，然後自己去救那种？？”但是她明显电视剧也看了不少。
展昭无辜的咧嘴：“你们看我有那个时间吗？”
“我们怎麽知道……”艾虎和周超异口同声。
“又或者是学生的家长呢？为了尽快找到自己的孩子。”刘信长也沈不住了。
但是他的问题也很快被展昭解决了：“如果家长能找到朱杰，而事实真的是他们三人一起出走，他们难道不是应该通过跟踪朱杰的方式，去到自己的孩子吗？”
“还是太玄了。”倪继祖摸【咳咳】摸後脑勺道。
展昭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关系。我已经说完了，也是应该去现场看看，不会打扰正常查案的程序。不过我们可以重新问问他们三个的同学，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把两个人在哪里找出来！”
“可是都已经问过了啊。”
“我认为田楚忠一定有线索，他先前只是兄弟义气的不说罢了。如今有了我的推测，他或许会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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